曹刺史看看墳地方向,看著被刨得亂七八糟的墳,心裡也不是滋味。
想想石副將真是可憐,要是自己攤上這事兒,也得瘋。
轉念又一想,呸呸呸,自己怎麼會遇上這事兒?
一家老小應該平平安安才是。
胡思亂想中,顏如玉對他說:“大人,你先帶人回去,城中的輿論還是要控製一下,此事要儘快壓下。”
“好,好,王妃放心,那石副將……”
“我會派人暗中相助,大人可放心。”
曹刺史這才鬆口氣,行了個禮:“王妃大義,多謝王妃,那下官先行一步。”
“宋平,送大人回去。”
“是。”
此事多古怪,還是小心為好,顏如玉可不想按到葫蘆瓢又起。
宋平陪著曹刺史走,墳地上還有幾個石家的人,正聽石管家的安排,把墳地收拾一下。
顏如玉沒急著走,和大當家走出山坡。
“王妃,你信天眼神女說的嗎?”
“是真是假,過了今夜子時,也就知道了,”顏如玉問她,“你呢?怎麼看?”
“我覺得,不太可信,”大當家搖頭,“就算是今天晚上能找到屍首,誰知道是不是他們自己設的局,為的就是讓彆人相信他們的神通。”
“這種事可不少見,石副將夫人剛死不久,他自己又身居高位,算是個有影響力的人物,到時候事情傳開,那名頭一下子就打開了。”
顏如玉點頭:“你所說有理。”
“一會兒回城,看城中反應,此事有無風浪,也能判斷一二。”
兩人走到山坡下,顏如玉偏頭看那邊的石管家,正對著墳抹淚。
他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神情悲苦,可見是真的傷心。
顏如玉走過去:“老人家。”
石管家原來不知顏如玉身份,現在也知道了,趕緊見禮。
“不必多禮,”顏如玉道,“你是石府的老管家?看樣子應該是很多年了。”
“是,原來我與將軍的父親是朋友,家裡窮,又無兒無女,將軍建府之後,就讓我給他當了管家,多虧將軍,否則,我早不知死在哪裡了。”
“我也是把將軍和夫人當親人看待,本來挺好的一對夫妻,誰知道……”
石管家歎口氣,後麵的話說不下去,又抹起淚來。
顏如玉等他情緒緩和一些:“你說昨天晚上家裡有過異常?”
石管家想了想:“是有,將軍心裡難過,自打夫人去後,他就沒有睡過好覺,昨天上街親自去給夫人買燒紙,本想著今天頭七,過來燒紙。”
“可昨日在街上遇見那個神女,說了那麼一句,將軍就更加不開心,一直喝悶酒,唉,他這些日子,也隻有喝了酒才能睡著。”
“昨天喝得早,回去就喝,所以晚上睡得倒也比平時早,”他麵露幾分羞愧,“我也是年紀大了,熬了幾夜也受不住,也就睡著了。”
“我這幾日睡的是將軍院中的廂房,怕他有什麼需要,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來,像是看到有道影子慢慢從窗戶上閃過。”
“我趕緊去看,打開窗又沒有了。”
“等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我以為是我眼花了,就沒再多想,哪知,第二天一早,就在將軍門前地上發現一撮紅色毛發。”
“而且,據將軍說,他也曾做夢,夢到夫人,說是在受苦,他難受得很,還落了淚。”
“結果,話都沒說完,就有人來報,說是夫人的屍首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