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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廢物!傷成這樣都沒有攔住對方!”赤蠱夫人對開膛手傑克很不滿,傑克低著頭行禮卻不敢哼一聲。
赤蠱夫人的紅衣在呼嘯的罡風中翻卷,衣料邊緣被氣流撕扯出細碎的聲響,像是有無數看不見的獠牙在啃噬。
她站在斷裂的山岩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峽穀,目光穿透翻滾的雲層,精準鎖定了影墨的位置。猩紅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周身彌漫的蠱蟲氣息驟然變得濃烈,連空氣都染上了一絲腐甜。
影墨的戰機懸停在半空,漆黑的機身反射著冷硬的光,引擎噴出的熱浪將下方的沙石烤得發燙。他從駕駛艙中現身,黑袍在氣流中獵獵作響,周身的陰影如同沸騰的墨汁,不斷溢出絲絲縷縷的黑氣,落地便腐蝕出一個個冒煙的小坑。兩千頭機器獸呈扇形排開,金屬關節轉動時發出沉悶的哢嗒聲,35噸重的軀體踏在地麵,讓整座山都在微微震顫,紅光閃爍的眼眸裡,是毫無感情的殺戮程序。
烈風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岩石瞬間崩裂。狂風自他掌心湧出,在周身形成高速旋轉的氣環,將靠近的沙石絞成齏粉。裸露的臂膀上,青筋如同活過來的巨蟒,隨著他的呼吸起伏搏動,每一次鼓脹,都讓周圍的風速加快一分。氣環邊緣漸漸浮現出淡青色的風刃,密密麻麻如同展開的孔雀尾羽,割得空間發出刺耳的尖嘯,連光線都被割成了碎片。
影墨的眼神冷得像冰,右手輕輕抬起。數百頭機器獸同時調整姿態,肩部的裝甲板翻開,露出黑洞洞的炮口,紅外瞄準鏡的紅點精準地打在烈風的眉心、心臟、咽喉——三個必死的位置。暗影在他腳下凝聚成旋渦,無數細小的暗影蟲從旋渦中爬出,順著岩石縫隙蔓延,所過之處,連影子都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韓蕭子立於飛劍之上,衣袂飄飄如謫仙,手指在劍脊上輕輕叩擊,發出清越的聲響。但那溫和的笑容裡,藏著毫不掩飾的銳利,目光掃過眾人時,像極了毒蛇在丈量獵物的距離。他腳下的飛劍在空中緩緩旋轉,劍身上流轉的幽光越來越濃,仔細看去,竟有細小的紫色紋路在遊走,那是淬了“化骨水”的征兆,哪怕隻是擦破點皮,也能讓骨肉瞬間消融。
七月的手按在腰間的長劍上,月白色的裙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繡著銀線的靴底。她的呼吸極輕,幾乎與周圍的風聲融為一體,但緊握武器的指節已經泛白,暴露了她緊繃的神經。
就在這時,遠處懸浮的黑袍人有了動作。他們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裡,黑袍邊緣紋絲不動,連最狂暴的氣流都繞著他們走,仿佛是鑲嵌在空間裡的剪影。為首的黑袍人微微側頭,兜帽下的黑暗似乎更深了些,那道沒有溫度的目光掃過赤蠱夫人的紅衣、影墨的暗影、烈風的風環、韓蕭子的飛劍、七月是劍修,最後停留在虛空某處,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有趣。”洛川的聲音響起,像是生鏽的鐵門被推開,帶著金屬摩擦的澀感,在每個人的耳膜上刮過。
赤蠱夫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周身的蠱蟲發出憤怒的嘶鳴,在她頭頂凝聚成一隻巨大的赤色蠍子虛影,毒針直指黑袍人方向。
洛川沒有理會,隻是緩緩抬起手。他身後的黑袍人立刻動了,動作僵硬得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關節轉動時發出“哢哢”的聲響,卻快得留下殘影。其中一人抬手揮出風刃,軌跡、力度、甚至氣流的震顫,都與烈風的招式分毫不差,隻是那風刃帶著的切割氣息,比烈風本人的還要濃重數倍,所過之處,山岩直接被削去半邊。另一人掀開黑袍,露出裡麵蠕動的蠱蟲,那些蟲子組成的陣型,赫然是赤蠱夫人的本命蠱陣,數量卻多了十倍不止,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烈風瞳孔驟縮,猛地收束氣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道黑袍人——對方捏訣的手勢,連小指微翹的角度都和自己一模一樣,那是他練了三十年才形成的習慣。
影墨的呼吸一滯,暗影蟲突然瘋狂躁動。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些黑袍人身上沒有絲毫生命跡象,隻有一股冰冷的精神力線,從他們體內延伸出去,連接著洛川的方向。更讓他心驚的是,其中一個黑袍人施展出的暗影術,連吞噬光線的頻率都與他的暗能量波動完全同步。
洛川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笑意,像是孩子找到了新奇的玩具:“原本是來尋個舊識,既然不在,就先收些藏品。”他的指尖輕輕晃動,那些黑袍人立刻調整姿態,將所有人都圍在了中間,“你們的能力,倒是挺適合放進我的收藏櫃。”
話音未落,攻擊已至。風刃與蠱蟲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壓了下來。韓蕭子的飛劍剛要迎上,一個黑袍人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他身後,手中握著一柄一模一樣的飛劍,劍尖直指他的後心,連劍穗的擺動幅度都分毫不差。影墨操控暗影防禦,卻見對方的暗影如同附骨之疽,順著他的能量流蔓延,手法熟稔得像是他自己在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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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手!”赤蠱夫人怒喝一聲,周身紅光暴漲,赤色蠍子虛影猛地撲出,與蠱蟲組成的屏障合二為一,硬生生扛下了第一波攻擊。
烈風不再猶豫,狂風與影墨的暗影交織,形成一道灰黑色的風暴牆,將襲來的攻擊絞碎。韓蕭子的飛劍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毒光閃爍間,逼退了近身的黑袍人。七月的劍氣如同暴雨般射出,精準地釘在黑袍人的關節處,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原本劍拔弩張的幾方,在絕對的威脅麵前,竟瞬間達成了默契。
洛川看著下方的混戰,兜帽下的嘴角微微上揚。他身後的空間突然泛起漣漪,更多的黑袍人從裡麵走出,數量從幾十個變成了數百個,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不同的能量波動——有天下會的蠱術,有奴隸主陣營的機械流,還有初代陣營的源能力。
“遊戲,才剛開始。”他的聲音帶著笑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地下洞穴裡,兔兔把耳朵貼在冰冷的岩壁上,細微的絨毛隨著震動輕輕顫抖。上方傳來的轟鳴越來越近,岩石縫隙中落下細小的沙礫,砸在它的背上。它能分辨出風刃切割山岩的脆響,蠱蟲振翅的嗡鳴,機器獸爆炸的巨響,還有能量碰撞時發出的悶雷般的轟鳴。
紅寶石般的眼睛裡滿是警惕,爪子緊緊按住李威的手腕,感受著他脈搏的跳動——那微弱卻堅韌的跳動,是他們團體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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