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止蘇家徹夜難眠,封家也是如此。
“梁家失敗了,你們怎麼看?”
封池仞逼視著廳中的封家子弟,率先打破了寧靜。
封牧風帶著一絲苦澀開口,“如果連梁宇豪的實力都不足以對抗,那林帆實力恐怕與爹你相當,在開元境第六重左右,甚至可以往更高了去想。”
“我派人去調查過,雲海宗的宗主不過是開元境第四重而已,弟子輩也沒聽說出過比較厲害的人物。”封牧信淡漠地陳述,刻意隱瞞了些許關鍵信息。
比如林帆的收複宗門的事跡。
“確實,雲海宗與我們擎天城的距離不過0千米而已,不算很遠,對於那宗門,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連山門都被人霸占了。”封牧風不無譏諷地笑道。
一個宗門淪落至此,確實是滑稽又可悲。
封池仞輕輕點頭,“看來用武力獲取培元丹已非可能了。”
封池仞的話一出,封牧信父子臉色一變。
之前自己這邊還占儘優勢,坐看蘇家笑話。
想不到轉眼之間,反而是蘇家占了上風。
封牧信自然知道封池仞那句話的意思,武力無法解決,那麼剩下法子的唯有協商了。
但林帆一直不肯讓步,那麼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讓自己和兒子封連奎前往蘇家門前下跪道歉了。
這要真的跪下去,以後他父子倆可真就沒臉在擎天城見人了。
“爹,你不會真讓我去給蘇家下跪吧?那丟的可不隻是我的臉,咱封家的臉可就都丟光了啊!”封牧信麵露苦楚,心中那是一百個不願。
“住口,若非你輕率行事,將培元丹拿去塞給彆人吃,豈會落到今日如此田地!混賬東西。”封池仞憤怒地斥責,手指封牧信如揮刀般上下指切。
封牧信憋屈啊,他隻不過是為了給兒子出口氣,訓誡了下小小的蘇家,如今卻身陷如此處境。
封連奎也陪著父親跪了下去,爬至封池仞腳下,淚眼婆娑,“爺爺,肯定還有彆的辦法,你再想想。”
封池仞本想一腳把這不孝子孫踢開,但想了想明天他要受到的懲罰,終是克製了下來。
“你太爺爺的靈海已經在逐步衰敗,要是再拖下去,需要的可就不是一枚培元丹了。”封池仞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
封牧風和封連城看不下去兩人跪求的模樣,彆過頭看向他處。
封牧雲則是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仿佛沒什麼事情能影響到他的情緒,時刻都是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封連奎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封牧雲。
“對了,三叔,三叔不是跟林帆有交情嗎?三叔你去溝通一下,我們願意出靈石購買。”
他的眼神中燃起了一抹光芒,從封池仞腳邊爬向封牧雲腳邊。
“連奎,你可彆亂講,我什麼時候與林帆交好了?”封牧雲連忙否認,不緊不慢地說道。
封連奎卻搖了搖頭,十分確定地說道,“我都看到了,青龍宴那日,三叔你都過去蘇家那邊坐了一會。”
“大家那天也都看到了,不是嗎?”
封連奎轉頭詢問在場眾人,畢竟那一日封牧雲前往蘇家看台,確實有不少人都看到。
封牧雲無奈笑了笑,“那不過是客套寒暄幾句,我邀請了蘇家參加青龍宴,人家來了我隻不過是去打了個招呼罷了,實際上與他並無深交。”
“若是簡單的寒暄便算是好交情,那在這擎天城,算是我封牧雲朋友的人恐怕多不勝數。”
見在封牧雲這邊沒找到解決之道,封連奎又爬回去封池仞身前,“爺爺,反正我不能去給蘇家下跪。”
“連奎啊,這一次姑且忍耐一下吧,這份恥辱爺爺日後自有辦法為你一雪前恥。”
封池仞的安慰不止沒有效果,反而讓封連奎帶起哭腔。
這等於宣告了最終決定,他去給蘇家下跪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奎兒,彆再煩你爺爺了,過去一跪又有何妨?為了你太爺爺,為了封家的未來,做出多大的犧牲我也願意!”
“大丈夫能伸能屈,在這世上不能稱心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區區一跪而已,我們父子難道承受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