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說得話語是如此的天花亂墜,卻又是如此的簡單易懂,可麗麗卻是噗嗤一笑,對的,麗麗滿臉都是微笑,隻是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起身,隨後拿走了她自己的香煙和打火機,又在賬台的曉紅處退了上機卡,離開了這家網吧。
瘋子看到這裡,這才搖頭笑了笑,覺得自己肯定是在這場博弈中勝出,終於說服了麗麗,也終於說服了自己,可不知為何,明明就是贏得了勝利,而內心之中,卻是如此的疼痛,所以他隨即又是苦笑連連。
但這些事情從來從來都不是重要的,對的,對於瘋子他來說,其實早已沒有任何是所謂的重要事情了,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這都是早已變得不再那麼重要,而自己不能有勇氣自殺離開這個世界,從而給予的定義就隻是:自己是個懦夫罷了。
曉紅滿臉的疑惑?不,其實瘋子不明白現在的曉紅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曉紅聽到了他與麗麗的所有談話,隻是曉紅也不想說任何話一樣,或者說,根本就不明白她到底該說些什麼。
總之,現在的瘋子出門,外麵是還未散去的夕陽光輝,這美麗的光輝灑滿了整個世界,所有的人們,或者說幾乎所有沒有任何權力的社畜?不,不對,其實對於高層來說,人這種生物,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社畜,更像是一種所謂的消耗品,所以現在,這些所有的消耗品,在這美麗的夕陽下,在這被彆人精心編製的謊言世界中,試圖尋找著某些真物,其實瘋子明白,沒有任何一位消耗品可以找到真物,因為這個世界原本就隻是個精心編製的謊言罷了,在原本的謊言中尋找真話,簡直就像精神分裂一樣。
對的,這些所有的消耗品,就是精神分裂了,至此他們有些人走在這美麗夕陽色的長街之上,歡笑著,總以為他們找到了某些真物,而有些人心事重重的樣子,應該還是在試圖尋找真物,然而路上的汽車卻是匆忙至極,它們的主人不管是誰,而毋庸置疑的是,他們也都無法逃離消耗品這一絕對的定義,可他們總以為他們找到,或者得到了些什麼,自以為中是,認為他們很厲害,所以目前有一位開著似乎是豪車的人,探頭出來,在辱罵一位清掃工,至於到底為什麼,發生了些什麼,其實瘋子並不明白,但瘋子卻明白,他根本不需要去了解這一切,因為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虛假,如此的索然無味。
瘋子在附近的飯店中吃了一碗雞蛋麵,反正味道還不錯,所以再次回到了網吧,隨後就在辦公室中閉目養神,而到了晚上的時候,就隻是坐在辦公室中的電腦上玩遊戲,是槍戰遊戲,也不知道玩了多久,或許隻是想利用遊戲這可使人沉迷的特點,從而使自己沉迷於其中,從而忘記白天發生的那些所有不愉快的事情,也或許是為了遺忘白天那些不由自主中誕生那,小小的期待與渴望。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事與願違,他不能沉迷於這遊戲的世界中,哪怕現在他自己也給遊戲充過幾百塊錢,買了一把很好的槍,但這又能如何?白天的不愉快與渴望,就像某種夢魘一般,無情中纏繞著自己。
所以放棄玩遊戲,從而坐在辦公桌邊,再一次開始寫日記,可依然不明白這到底該寫些什麼,總之內心之中,或者說腦海之中,簡直就是亂到了一塌糊塗的地步。
……
晚上二十三點十七分,辦公室門外,偶爾傳來一些雜亂的聲響,是搬動椅子的聲音,是有人在說遊戲裡的事情,可是瘋子卻抽著香煙,拿著自己的摩托羅拉手機,隨後微微一笑,這就將涼席鋪在地上,又鋪好了棉被,這就準備睡覺,因為天一亮,這還要去其他兩家網吧去看看,這是自己的工作,所以必須這樣做,彆無選擇,除非像在浪淘沙網吧一樣,再次做出一個離開的決定。
可是躺在被窩中,輾轉反思,還是不能睡著,也不知道為什麼,手機再次而響,難道是話費不足了嗎?可記得自己是前幾天才剛交過話費啊?怎麼會這麼快呢?
拿起手機,卻看到,竟然是一條短信,而且還是熟悉的人發來的短信,更是白天還剛剛與此人見過麵,對的,發短信的人是麗麗,瘋子下意識中打開了手機,更是點開了短信,裡麵的文字不多,也是簡單易懂:全世界的逐夢人,晚安。
瘋子咧嘴苦澀而笑,更是輕輕哼了一聲,隨後這就關了手機,是真的關機,可是不知為何,在胡思亂想了十幾分鐘之後,他也是輕聲:“全世界的逐夢人,晚安。”
……
第二天,天氣晴朗,更是溫暖而亦稍微炙熱的美麗陽光,依舊灑滿了整個大地,照亮了這個幾乎全是消耗品在掙紮,在尋找根本不能找到真物的世界,而瘋子隻是騎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車,開始去其他兩家網吧看看情況,主要是去看看賬目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