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梨正鬱氣,弘瑞提著個食盒走進來,袍子下擺濺得都是水漬。
透過門縫,沈長梨看到外麵天已經黑透了。
她瞧著弘瑞俊俏的側顏,歪著腦袋,露出兩個小尖牙,笑的純良又無害。
“弘瑞哥哥,能問個問題嗎?”
弘瑞身子一哆嗦,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她,像是對她極是提防,放下食盒就趕忙退後一步,“何事?”
“咱們這是在哪兒?”
弘瑞眼眸低垂,“你不要問了,問了也不會告訴你。這是侯爺讓我專門從酒樓給你買的飯菜,快吃吧!吃完好上路。”
“呸呸呸,這話真不吉利,你這是要毒死我嗎?”
弘瑞知道她慣會作妖,沒言語,轉身就走。
沈長梨見房門又被關上,弘瑞放下菜連食盒都拿走了,她不確定是哪家酒樓做的菜。不過,看著色香味俱全,她湊到桌子上將飯菜聞了一遍,確定沒毒,才狼吞虎咽吃起來。
就像她勸小白鴿說的話,要報仇,就得比敵人活的更好更結實。她必須保存體力,才能與玉妖怪鬥法。
外麵的雨像從天上潑下來一樣,一點都沒有停的跡象。
她吃的太撐,犯了食困,摸著肚子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房門一響,大紅的錦袍一展,玉流觴又跨進來。
“起來,我們要啟程了。”他陰著臉,語氣不善。
“去哪兒?沈長梨躺著沒動,眯眼看他。
“自然是去你該去的地方。”
該去的地方?那定然是京城詔獄。
沈長梨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根本不將他的話當回事。
玉流觴一揮手,便有人過來拖她。
“等下等下,我吃撐了,要如廁。”沈長梨急吼吼大喊,從床上滑下來就抱著肚子蹲在地上,賴皮似的不肯走。
玉流觴眸光閃爍,手往門後的馬桶一指,“那裡。”
可他人,卻站著紋絲不動。
沈長梨挑眉瞅著他,“侯爺不準備出去嗎?看人如廁,會長針眼的。”
玉流觴傲嬌地哼一聲,“都是男人,怕什麼?沒有什麼是不能看的。”
混蛋!
沈長梨磨了磨牙,暗罵他一聲,隨後堆起笑臉,有點小哀求,“你們這麼多人看著,我尿不出來!”
玉流觴情緒不明地看著她,隨後轉身,說了句“快點”,便帶著人離開了屋子。
沈長梨立馬彈起,四處亂看,床上除了一包她從裁縫鋪帶出來的衣物,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真急人,她要如何才能給尋找她的人留下記號?
透過門縫看到大紅的錦袍閃來閃去,沈長梨跳到馬桶上,在稀裡嘩啦的水聲中,她瞅著床上的包袱,眼珠子一轉,瞬間就奸詐地笑了。
剛收拾停當,房門就被玉流觴毫不客氣地推開。
沈長梨有點恨,“玉侯爺就這麼著急,萬一我沒尿完呢?多尷尬!懂不懂尊重彆人的隱私?”
玉流觴不理她,身子越過她,直接走到床邊,笑著拿開床上的被褥,兩根蔥似的修長手指挑著一個她藏在床裡麵的紅色小胸罩,放到眼前一瞅,勾唇邪魅地笑了。
“這麼精致奇特的小東西,丟下了,多可惜?”
沈長梨覺得比女人還美的玉妖精手指挑著小胸罩品頭論足的樣子,絲毫沒有猥褻和齷齪,反而顯得很風騷很嫵媚很驚豔很讓人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