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高大的身軀全部壓在了她身上,頭埋在她頸窩,看來醉的真不輕。
他聲音低喃帶著痛苦的情緒,“阿梨,不要走”
沈長梨氣的磨了磨牙,“蕭衍,彆裝憨賣傻,給我醒醒!”
她一把推開他,自己也不裝了,雙手緊緊抓著他的前襟,咬牙切齒地低吼,“快說,你把我家安歌藏哪兒去了?我真是看錯了你,你這個混蛋,竟然為了逼我回來,將桃花堡的一百多口村民都燒死了。蕭衍,你到底還人還是魔?”
她就那樣聲嘶力竭地吼他,搖晃他,痛心疾首,愛恨不能,到最後隻剩下不停地捶打他。
蕭衍沒說話,任由她打,身子搖晃著,手揉了揉額頭,腦子似乎不清醒。
“什麼安歌?安歌不是已經被送回家了嗎?”
沈長梨嗤他一聲,“你少裝蒜,你抓了安歌,不就是為引我回來嗎?你要將我帶入京城受審我也認了,可安歌有什麼錯?你抓他來威脅我,不覺得可恥?行了,你贏了,我回來了。你趕緊放了安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蕭衍還是一臉懵地看著她,眼眸深深,醉意濃濃,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而他的遲疑,看在沈長梨眼裡,那便是在權衡。
便更加篤定是他抓了安歌。
她心裡哇涼哇涼的,認真的看著他,“蕭衍,我原本還敬你是個英雄,上陣殺敵保家為國。可是現在,你卻使儘卑鄙手段,桃花堡一百多條人命就那樣葬身火海,那你浴血奮戰還有什麼意義?你與三十萬黑豹軍用鮮血和生命阻攔北黎的鐵蹄,不就是為了中寧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嗎?可現在卻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殺死,你不再是我認識的蕭衍,你是個真正的大魔頭。”
一席話,義憤填膺,說得蕭衍有些火大。
他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少廢話,給爺進來。”
沈長梨被他無動於衷的反應給氣壞了,她撐著力,拍打著他的手,不至於被他拽走,“放開。”
她又愛又恨,下手極重。
他就那樣呆呆地看著她,渾然未動。
他的大手像鐵鉗,不論她怎樣的掙紮都掙不脫,沈長梨急了。
“蕭衍,你還要不要臉了?”
蕭衍終於有了絲反應,皺著眉,“大膽,再給爺說一次。”
他的聲音冷的似冰,英俊傾絕的臉,即便布滿寒冰,也俊的讓人窒息,渾身都透著一股要吃人的危險。
可沈長梨梗著脖子,不怒反笑,“靖王殿下,腦子真的秀逗了?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抓安歌,不就是想引我出來讓我去京城替你在你老爹麵前證明清白嗎?行,我去,我不再逃了。那麻煩你先放了安歌行嗎?你為難一個智商低下的人,不覺得自己的智商也有問題?你目地達成了,彆再裝了好嗎?”
冷冷地看著她,蕭衍搖晃下腦袋,手再次撫上額頭。
那樣子,似乎醉得更狠了,頭痛得更厲害了,被她的話也繞得更糊塗了,聲音裡滿是不耐煩和暴躁,“廢話少說,爺這裡沒有人,要留便留,不留滾蛋。”
沈長梨深深地看著他,冷哼一聲,伸手就推掉他的手,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這個男人沒救了。
可她人還沒走出屋門,腰上就被他從背後死死抱住,他微一用巧力,沈長梨就像一片落葉輕飄飄地被甩到了軟榻上。緊接著,他眉心一皺,聲音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