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會嫁給爺的,尊卑有彆,爺也休想將她扶上王妃的位置,皇上是不會答應的。她隻能像老鼠一樣活在陰暗處,永世不得翻身。”
付搖蕙有些歇斯底裡,絕望之下,破罐子破摔,仰起臉衝著蕭衍就大吼。
她臉上滿是對沈長梨的恨。
蕭衍揉額頭的手一頓,陰沉的眉目看著她,眼神變得更冷。
“付搖蕙,爺一直善待你,皆是看在若婉皇姑姑的份上,你的身份自己心裡清楚,你一直都是與付管家有聯係的對吧?秀水街的刺殺,她是聽了你的指揮,才心甘情願與昌王聯手,要置沈長梨於死地。你們隻是沒想到,爺當時在現場——”
付搖蕙臉色一白,抱著披風的手一緊。
“若婉皇姑姑是一直在替你受過,她瘋了。因為你的存在,這二十年,她過得生不如死——肖將軍對她用情至深,當初娶她,便是想挽回她的名聲,給她餘生一片安寧。誰知,她始終忘不掉付俊生,不肯與肖將軍圓房,甚至將他趕出將軍府住在兵營裡。而她自己卻在府中尋歡作樂放浪形駭,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而你,還時不時去信刺激她一下,讓她後悔當年棄了付俊生嫁給肖將軍——她得了病,邊關缺醫少藥,肖將軍想將她送回京城,或許是她良心發現,向肖將軍要了一紙休書,全了肖將軍的顏麵。而你與她一樣,執念太深,最後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付搖蕙淒淒地一笑,“原來爺什麼都知道——”淚水順著臉腮滑下來,”是我執念太深,我一直將自己當成靖王府的人,當成爺的人。可爺,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即便李夫人暗示過爺,爺也從未想過哪怕是侍妾,都不肯給我個名分。我早該明白的,以桐郡主的單純,怎麼會瞞得過爺?那些雪梨湯,梨花醉,是爺故意喝的,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唆使的桐郡主,對不對?”
“你知道就好。”
蕭衍冷著臉,或許是藥物的作用,他身子像著了火,坐在床邊與付搖蕙說話,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可爺知道,奴婢給桐郡主的是什麼藥嗎?”
蕭衍冷漠的眼神看向她。
付搖蕙癡癡地看著他,“是‘入骨媚’,不僅對女人管用,對男人同樣效果頗佳。爺今晚若不找女人,是絕抗不過去的。”
‘入骨媚’就是當初玉流觴給沈長梨下過的藥,是低等妓院裡用的最劣質最烈性的藥。
蕭衍的眼中最後一絲憐憫消失殆儘,“來人。”
袁隋和雷鳴同時推門進來,他們寒著臉,瞟著付搖蕙,臉上的神色複雜至極。
“爺給你三個選擇一是玉侯爺已經查明,秀水街刺殺事件與若婉姑姑無關,陛下已經著令禮部在城郊為她修了處宅子,你若願意,便去她身邊儘孝吧!二是,爺將你送到皇城司。吳嬤嬤被用了酷刑,臨死前招了,她手裡保留著你寫給若婉姑姑所有的信,目前都在玉侯爺手中。他向爺要人,爺擋住了。三是,爺將你送到襄王府——”
蕭衍目光極是複雜地看著她,“你既已是二哥的人,他也曾話裡話外的要你,你若願意,今晚便可過去。”
付搖蕙一聽,臉上慘白,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
她爬過去緊緊抱住蕭衍的腿,哭的淚水橫流,“爺,這三個地方我都不要去,就讓我死在靖王府吧!我死也要是靖王府的人。”
“你死不了,阿梨說,你懷了二哥的孩子。”
付搖蕙一怔,呆呆地看著蕭衍,眼裡的恐懼掩都掩不住,嘴裡不能置信地低喃。
“她怎麼會知道?”
話一出口,她又像瘋了似的,不停地朝著蕭衍磕頭,“爺,我錯了,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再饒過我一次吧!”
蕭衍將腳從她懷裡拔出來,向著袁隋示意,“帶出去,好生看管,明日通知二哥和若婉姑姑身邊的嬤嬤,她願意跟誰走,不要攔著——”
“是。”袁隋衝著蕭衍一禮,直接看向付搖蕙,如今她仍赤著上身,雖抱著披風,披肩長發擋住後背,但袁隋是正人君子,並未用手去拉扯她,隻淡淡一聲。
“爺對你恩意已儘,走吧!”
付搖蕙哭的撕心裂肺,一切都完了,她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機會了。癡癡地看了蕭衍一眼,想要將他深深鐫刻在心裡,慢慢轉過身,失魂落魄地剛朝著門口走兩步,突然一個快跑,直接向一旁的牆上撞去。
“喂——”雷鳴一聲大叫,反應極快,身子撞過去,堪堪將付搖蕙撞開,而他自己卻整個都撞到牆上,然後摔下來碰翻了牆邊的博古架,上麵的青瓷花瓶紛紛落下來,一陣丁丁當當脆響,碎了一地的瓷片。
袁隋趕緊過去,用披風將摔倒在地的付搖蕙纏住手腳包的像個粽子。
“衍哥哥,怎麼了?”
聽到動靜慌忙闖進來的蕭桐看到眼前的一幕嚇得尖叫出聲。
蕭衍眼中一片通紅,冷意如冬季結冰的河床,厚厚的,不容撼動。
蕭桐心裡一震,看著蕭衍如此嚇人的樣子,她心裡後悔了,縮著肩頭,兩手緊緊抓著裙子,帶著哭腔,“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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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一拂袖子站起身,跨步出了屋。
“回青王府之前,不準桐郡主出淩霄院半步。”
‘嗚哇’一聲,蕭桐在他身後一下子放聲大哭,她小跑著跟上幾步,想要扯住蕭衍的袖子,但看到他冷絕的背影,浸在夜色中,有著透骨的寒意,她嚇得又縮回手。
“衍哥哥,我錯了,你聽我解釋——”
看著最親最依賴的親人絕絕地離去,蕭桐心裡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無助地揪著衣裙,衝著蕭衍離去的背影哇哇大哭。
雷鳴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脫臼的手臂,心疼地看著蕭桐,“桐郡主回房休息吧!夜深了,彆傷了身子。”
雷鳴自小跟著蕭衍,蕭桐對他也極是熟悉,也極為信任,聽到他的聲音,她轉過掛滿淚水的小臉,根本沒看到雷鳴受傷,猛地抓住他的手臂。
“阿鳴,衍哥哥是不是不會原諒我了?”
雷鳴倒抽著一口氣,疼的額頭刷刷冒出了冷汗,“郡主,手臂——”
蕭桐一看他耷拉的手臂,嚇得趕緊鬆開手,哭道,“你怎麼也受傷了——”
此時,袁隋打昏了付搖蕙,將她扛在肩上,瞟著雷鳴的手臂,衝他低低一聲,“你留下來照顧郡主,其他事先不要管了。稍候,我來為你接胳膊。”
雷鳴點頭。
除掉了沈璧,沈長梨老實了幾天,可每天睡的都極不踏實,早早上床想睡個美容覺都不能。
她煩躁地翻來覆去,做為醫生,她從來都是想著怎樣救人,卻從沒有真正殺過人。雖然沈璧不是她親手所殺,但此事,終究是她策劃。蕭衍說的父皇,手上沾血,感覺並不怎麼好。
她揪著頭發胡思亂想,想擺脫掉腦中一直閃現的沈璧摔的腦漿血水奔流和一雙瞪得極大的血紅眼睛,可心裡就像住進了魔鬼,越是想記掉,卻越是記得很牢。她乾脆哼起跑調的歌,瞄著外間紅綾睡的像死豬一樣,她又打了個滾閉了嘴。
最後,她告訴自己想‘賞春宴’,到時候京城貴女雲集,宮中美味珍饈任她吃個夠,她嘿嘿一笑,腦海中想著美食,覺得那驚悚的場景減緩了不少。
於是繼續想美食,想著想著,嘴角就流出口水,腦中一空,慢慢閉上眼。
突然身邊床榻往下一陷,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便壓了上來,嚇得她睡意全無,趕緊睜開眼。
“誰?”她尖叫一聲,聲音打著顫,又朝外麵喊,“紅綾——”
可外間沒絲毫動靜,那姑娘睡的太實。
“噓,彆叫,是爺——”
沈長梨鬆了口氣,夜間睡覺,她不喜亮燈,所以屋內漆黑一片。
可蕭衍的聲音,以及那熟悉的氣息,她是熟悉的。再說了,外麵有守衛,外人又怎麼可能進得來?
蕭衍夜裡來找她,讓她心裡如小鹿跳,勾唇笑著,從被子裡伸出手,在黑暗中撫上他的臉,促狹一笑,“三更半夜,爺這是要做采花大盜?”
輕嗯一聲,蕭衍濃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爺就是來做采花盜。”
沈長梨觸著他的臉卻嚇了一跳,隨後又胡亂在他身上亂摸,單薄的袍子,這人身上就像著了火一樣,燙的嚇人。
她再笑不出來,“蕭衍,你怎麼了?身上為何這麼燙?吃酒了?”
“阿梨——”蕭衍重重地壓著她,溫柔的大手摩挲著她的唇齒,一雙灼灼生輝的眸子,就像對獵物伺機而動的虎豹,在暗夜中發著危險的光芒。
“沒事,爺隻是吃醉了酒,身上有些發熱。”
“熱?爺可不是在發酒瘋。”
沈長梨是醫生,蕭衍的異常,她怎會感覺不出來?即便吃醉了酒,身子也不可能像火燙一樣的熱,那呼出的氣息,都要將她給燒著了。
推開他的手臂,沈長梨試圖坐起來替他把脈,可身子剛剛抬起,就被他更狠地壓在身下,並在床上滾了兩滾。
沈長梨氣惱地捶他,“喂,你到底怎麼了?”
輕一吸鼻子,沈長梨便聞到他身上不僅有濃重的酒氣,還有一股子混合了沐浴清香味兒。這家夥,三更半夜不睡覺吃酒也就罷了,還洗了澡,跑到她屋子裡來鬨騰發酒瘋,究竟為哪般?
“蕭衍,你起開,我去為你做醒酒湯。”
她又一次想推開他,不想這廝竟然手腳並用一下子纏上她,兩人之間隔著被子,他力氣很大,兩人又在床上滾了兩圈。
沈長梨惱了,“喂,蕭老九,你吃錯藥了?這樣瞎折騰做什麼?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你家有個小神醫,還怕治不好病嗎?”
“你就是爺的藥。”
蕭衍悶聲悶氣,一張大嘴在她身上亂哄。
搞得沈長梨出了一身的熱汗,真是心焦暴躁。
“喂,我數三聲,再不起開,我就要揍人了。”沈長梨開始揮拳頭威脅。
“阿梨,爺難受。”他悶聲喚她,灼熱的氣息噴入了她的脖子,一隻大手探進被子在她身上不停地揉搓,他身體裡像是住了一個魔鬼,恨不能將她吃乾抹淨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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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梨呼吸也變得灼熱起來,她心裡納悶,這家夥平時吃多了酒也不像今日這般失態啊!他就這樣緊緊抱著她,在她身上四處惹火,卻又不進一步動作,一張大嘴吻著她的肌膚,就像一頭發情的大狗熊。
沈長梨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她乾趣不掙紮了,任他為所欲為,反正有那三年之約,這家夥守禮的可愛。
“爺,是不是頭又痛了?”她猜測。
她已經讓簡石公公將那’冰魄白‘都藏了起來,一旦頭痛,不準他再偷偷喝。有她在,一定能治好他的頭疾。
“不太痛。”他低低地說。
不痛?不痛還拿大腦袋不停地哄她?
被他這樣四處惹火,她實在吃不消,她也是一個正常的熟女好嗎?被世上最英俊最健碩最心愛的男人壓著,吻著,摸著,她也會想入菲菲的好嗎?
沈長梨又拿手去探他的額頭,依舊燙的嚇人,這很不正常。做為醫生的警覺,她覺得蕭老九並不僅僅是吃醉了酒,或是頭痛那麼簡單。這家夥今夜太反常。
所謂反常必有妖啊!
她摸索著逮住他的手,“老實點,我給你把把脈——”
“嗯。”輕嗯一聲,他好不容易老實一點。
“爺,你中毒了?”
沈長梨把著脈,大吃一驚,急忙要將他從身上掀下來。
“無事!”他強悍的身子依舊壓著她。
“還無事?你都燙成什麼樣了?肯定出事了。快起來,我去掌燈,你需要解毒。”
“爺不準你走。”
他蠻橫地低語,抱緊她,高熱的身子微微地發顫,嘴巴依舊在她脖頸間遊走,呼吸愈發濃重,那灼熱的氣息,讓沈長梨心裡一警醒,“爺,你是不是——”
她想到了那種可能。
話未說完,就被他吻住堵上了嘴。
那吻排山倒海一般,先前他吻她的脖子身子,她已經吃不消。現在,他的吻如噴發的焰漿直接讓她吞噬。他就是一座大火山,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說不出話,又推不動他,身子酥的綿軟無力,隻能任由他強橫地壓著為所欲為。
不得不捧住他的臉,沈長梨好不容易喘息了一口,“爺,我來為你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