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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回 三甲(1 / 2)

錦衣長安!

金玉可惜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阿杳姑娘的傷還沒好呢,就著急回去辦差,萬一傷了根基可怎麼好。”

韓長暮想了想在安南郡王府時的情形,姚杳看起來是很正常的,她也沒有表現出虛弱無力,但現下仔細回憶,她基本沒有動用過功夫,且體力似乎不如從前,臉色也一直是蒼白無血的。

看來他還是要做些打算的,畢竟她的血是有大用處的。

他屈指輕叩書案,幢幢燈影隨著“篤篤”來回輕晃,他的暗影烙在白牆上,拉的纖長,搖曳不止。

夜色深了,漢王府裡的燈燭熄滅了大半,內院裡更是漆黑一片,隻有前院正房裡燈火通明,人影綽約,看起來很是熱鬨。

喧囂聲直到半夜才停,一個個人影從正房魚貫而出,悄無聲息的隱藏在了漢王府的四處。

漢王謝孟夏斜倚在榻上,長眉入鬢,微微上挑,一手端著酒盞,垂眸看了看跪在榻前的張娣,兩指挑開她的衣襟看了一眼,露出迷離的笑容。

張娣嚇得魂飛魄散,身子抖個不停,手上端著的酒壺晃動的厲害,醇香的酒水從壺嘴灑了出來。

謝孟夏嗤的一笑,慢騰騰的坐直了身子,手指挑起張娣的下頜,燈影下,他的笑容有些詭異可怖,聲音也不複平日那般溫和“你要聽話,要聽話些。”

張娣都快被嚇哭了,渾身抖若篩糠,麵如人色,說不出半個字來。

謝孟夏又“哈”的一笑,揮了揮手“行了,回你的房裡帶著,沒本王的話,不許出來。”

張娣如蒙大赦,忙將酒壺擱在一旁,踉踉蹌蹌的衝出了前廳。

乾淨的空氣突然湧來,透著淡淡的清新的草香,張娣深深的喘了一口氣,才確定自己的確還活著,她眼眶一酸,忙抬起頭,看見那彎弦月懸在西牆上,月華溫潤如水。

淚水猝不及防的溢了出來,她揉了揉眼角,飛快的跑進了黑暗裡,衝進正房後頭一排黑漆漆的屋子中的一間,狠狠掩上門,靠在門上,才捂著嘴,嗚嗚嗚的哭出了聲。

時氣漸暖,深夜的荷塘裡蛙聲低低高高,響成一片。

就著明亮的燈燭,秦王謝晦明仔細查看著今日送過來的密信,臉色一派平靜。

蘭苕在旁邊伺候筆墨,看到謝晦明心情尚好,便大著膽子笑道“殿下,今日漢王府門口出了一件稀罕事,左鄰右舍都在看熱鬨呢。”

謝晦明輕“哦”了一聲,將最後一封密信放在燭火上點燃,看著火苗舔過紙頁,馬上就要燒到他的指尖上了,才將密信丟進香爐中化為灰燼,抬眼看著蘭苕淡笑道“什麼稀罕事兒,說來聽聽。”

蘭苕溫柔的笑道“是個小郎君,說他是今科貢士,他的妹妹被漢王殿下給強搶進府了,他來要人的。”

謝晦明對謝孟夏做出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絲毫不覺的詫異,搖頭輕笑“今科貢士的妹妹,都敢搶,本王這個哥哥啊,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蘭苕稱是“那小郎君在漢王府門口哭的是真可憐。”

謝晦明道“他妹妹叫什麼?”

“說是叫,張娣。”蘭苕偏著頭想了片刻。

“姓張的,”謝晦明腦中驀然出現了貼在貢院門口的那張黃榜,精神一振,問道“那小郎君叫什麼?”

蘭苕道“叫張岩。”

謝晦明頓時來了精神,張岩他記得啊,從隴右道出來的士子,就屬這個張岩考得最好,榜上四十八名,前途一片大好。

他的雙眼亮晶晶的,興奮溢於言表“他後來見到人了嗎?”

蘭苕點點頭“見到了,後來漢王身邊的折雲出來傳的話,說是讓他去角門見張娣,不知道都說了點什麼,他後來是一個人走的。”

謝晦明思忖片刻,若有所思道“去查查,他為什麼沒有把張娣帶走,還有,張娣現在在漢王府是個什麼身份。”

蘭苕轉瞬明白了謝晦明的用意,應聲稱是,轉身往外走去。

謝晦明靠在胡床裡,慢慢的思量。

今年的省試,他的人也都有所斬獲,但可惜的是在榜上名次不夠顯眼,想來殿試的時候也不會太儘如人意,若他能在張娣的這件事上援手一二,即便不能將張岩收入門下,但必定會令其感恩戴德。

張岩這種寒門出來的士子,一旦對誰感恩戴德,那就是死心塌地的了。

再者這種沒有根基的士子,即便點了進士外放做官,也不過是從七品的微末小官做起,一步步往上爬的會格外艱辛,在宦海中若有人提攜一二,仕途自然會順遂許多。

誰的提攜能比堂堂親王的提攜來的更有用一些呢?

謝晦明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實在是順風順水,想要的都能得到,想做的都能達成,而謝孟夏竟還自毀根基,都不用他做任何事情。

他抬了抬眼,將目光投向了茫茫夜色,他自問不是個野心勃勃之人,想要的不是取而代之,不過隻是想為社稷,為國為民做一些事罷了。

一場省試從春日持續到暮春放榜,再到初夏殿試,才算是真正的結束了廝殺。

殿試算得上是最溫和的一場大比了,殿試的名次是基於貢院黃榜上的名次略做調整而來的,這調整完全取決於永安帝的聖意。

說不可預測,其實也是可以預測的,永安帝點選進士,需要考量的絕不僅僅限於學問,準確而言,能走到殿試這一步的,學問都不差,殿試上,學問反而成了最不需要考量的,貢士們的家世背景,人品性格,禦前奏對,甚至是長相都成了很重要的部分。

此次殿試的大熱貢士,有清河崔氏一人,範陽盧氏一人,滎陽鄭氏一人,太原王氏一人,這幾人這些年名聲鵲起,被譽為大靖朝最負盛名的青年才俊,而他們背後的家族更是不容小覷,哪一個單拉出來都可以撼動朝廷。

此次省試,這幾大家族皆有不少士子參加,京城裡整日文會詩會不斷,更開了賭局押殿試前三是誰,這一場殿試,被文人世子們戲稱是神仙打架。

殿試的考卷題目是永安帝親自擬定的,考卷在發到每個貢士手中的同時,宮外翹首以盼,共襄盛事的落地士子們,也得知了這份題目。

“問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這樣的一道題目一出,眾人一片嘩然,交頭接耳起來。

這道題目簡直是在難為人,一味的歌功頌德不免有奉承媚上之嫌,而耿直的崇論閎議又怕在聖人麵前落得個誇誇其談的印象,若是行文一團和氣又難免言之無物,真的是,太難了。

殿試從辰正一直午正二刻才結束,貢士們從承天門三三兩兩走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一場殿試比連考三場省試還要難熬。

題目刁鑽不說,永安帝時不時的在身旁走上一圈兒,貢士們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唯恐驚了聖駕,保不住自己這顆聰明的腦袋。

殿試的次日午後,大片大片的陽光映照在承天門內的台階上,漢白玉的石階折射出流光溢彩的日影,團團簇簇,烈烈而綻。

這一場殿試,共點了一甲三人,是為狀元榜眼探花,二甲一百四十人,賜進士出身,三甲一百六十八人,為同進士。

果然如坊間猜測的那般,殿試一甲皆出自那神仙打架的幾大世家。

一甲第一名乃是範陽盧氏的盧雲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精明強乾的時候;

一甲第二名是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景初,他是一甲之中年紀最輕的,不過二十一二歲,便已經高中榜眼,說一句青年才俊也不為過;

而一甲第三名則是世家裡排在最末尾的滎陽鄭氏的鄭鶴卿,二十四五的俊俏郎君,生的眉目如畫,風姿俊朗,單看長相就擔得起探花郎的名頭。

一甲遊街之時,探花郎鄭鶴卿險些被大姑娘小媳婦扔的佩囊首飾鮮花險些砸下馬,不少高門顯貴都搶著要把自己姑娘嫁給他,隻可惜他早已妻室,休妻另娶實非君子所為。

而張岩則中了二甲第三名,原本以他的學識才能,中個傳臚應當不難,但那幾日的牢獄之災和張娣的事情到底還是影響了他的情緒和發揮,不過二甲第三名也是這些年來隴右道士子中取的最好名次了,在此次隴右道的士子中是一騎絕塵的。

放榜之後,除了人人議論的一甲三人之外,隴右道的貢士們齊齊圍住了張岩,他們夠不著那些世家大族,更跟一甲那三個人說不上話,但是張岩是和他們一路走出來的,恭維幾句拉拉關係還是可以的。

“張兄真是好學問,這回點了二甲第三名,可得請咱們好好的吃一頓了。”

“可不是麼,張兄這次謀個好前程,可不能望了咱們這些同鄉們。”

“聽說平康坊的風荷苑重新開張之後,來了個揚州的歌姬,歌聲格外婉轉嬌媚,張兄,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賞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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