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素蘭有些無奈的笑“咱們願意把黑虎當一家人看待,那也是私底下的事情。若是你這樣傳出去了,外頭還不知道得怎麼編排咱們呢。”
“嗯,我知道會留意的。”
所謂財不露白。
安婉兒當然沒有那麼傻,知道自己若是在外人麵前也不知道收斂,叫人見微知著惹來閒言蜚語隻是輕的,弄不好還會給自家招來大禍患。
所以還是需要強大,一旦強大了她再這麼乾,誰還敢怎麼樣?
用過午飯,安婉兒和辛素蘭把黑虎留在家裡看家,兩人各自都背了個大背簍拿著小巧輕便的花鋤出門。
看著辛素蘭鎖好門之後,又用削尖了的炭塊在角落隱蔽的地方寫了一個小小的“竹”字。
安婉兒看得好奇詢問。
辛素蘭羞澀的一笑“這是我跟你爹多年的習慣了,出去不管去哪兒都會跟對方說上一聲。若是象現在這樣的臨時起意,那也會在這做好標記。這樣等到你爹回來,他就知道要來竹林接咱們了。”
“原來是這樣。”安婉兒恍然,然後看著辛素蘭笑嘻嘻,“您和爹可真恩愛。”
“我們能有今日這樣的相處,也是我們一起經過的事太多了。”
要是往常安婉兒這麼說,辛素蘭肯定會“啐”她一口,教訓她一句“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
可,想到安婉兒的遭遇,往後注定了的坎坷。隻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得一人,如同安盛昌這般對自己似的專心相待了。
辛素蘭不由的黯然了起來,強笑道“不是都說患難見真情麼?”
“嗯,不過患難能見真情的太少了,更多的反而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安婉兒看出來辛素蘭的難受是為了什麼,她抱住她的胳膊小聲的說道“娘,您真不用替我難受。
哪怕是我不知道您和爹過去的事。但是我隻要知道,這輩子我能夠遇上你們這樣好的爹娘就是我最大的幸運了。
我不想嫁人,去賭運氣還會這般的好,會再遇上所謂真正的良人。我就隻想這樣一直一直都跟你們在一起。我甚至想過,若是,萬一真有了個小孩兒也未必就是壞事。
畢竟這些年我看書,看見這世間多是薄情寡義的男子居多。如同爹這般能夠敬重愛護妻女的何止是萬中無一,而是根本就見不著。
所以,我若是能夠因此有了一個自己的血脈。有了孩子,我乾什麼還非得找個,隻會把自個當成是我祖宗一樣的男人回來伺候啊。自由自在的不好麼?”
“你呀就跟你爹一樣都是主意正的。若是想做什麼便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若不是木已成舟,聽安婉兒這般說辛素蘭非得好好的跟她掰扯掰扯不可。
可是現在辛素蘭竟然發現自個也被安婉兒給帶歪了,竟然覺得她說的這歪理聽著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辛素蘭不禁的想扶額,不知道自己是該去責備安盛昌,早些年就不應該縱著安婉兒隨心所欲的看那些藏書。
還是該責怪自己,竟是就從沒有想過要給安婉兒纏小腳,教她那些大家閨秀都要學的女戒,一味的把她給束縛在家裡,告訴她女子就得三從四德的好?
搖頭苦笑了一聲,辛素蘭愛憐的看著安婉兒。
她發現,這會兒自個隻慶幸安婉兒並不用他們多擔心多勸,自個就已經把事情想的通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