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苒停下腳步來,認真地看著蔣黎,“現在宴衡也已經被判了十二年,他沒辦法再出來傷害你們了,你可以安心了。”
蔣黎點點頭,“嗯,我知道。”
“其他的事情也彆有心理壓力,日子一天天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等著喝你和宴遲的喜酒。”
“啊?喜酒?”
“對呀。”沈寧苒笑著,“難道你不打算嫁給宴遲嗎?你們結婚,我當然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
蔣黎臉蛋稍稍紅了紅,“還遠著呢,你現在就來跟我討啦。”
“怎麼可能還遠著,我看是快了。”
沈寧苒看著蔣黎紅了的小臉調笑著。
蔣黎抿了抿唇。
說實話,結婚這件事情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可能是太忙沒時間想,也可能是不敢去想。
和宴遲結婚這件事對於她來說,她下意識會覺得是一件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
大概是之前那些事情的緣故,導致他們現在即使在一起了,即使有了孩子,她也從來不去想結婚這件事。
沈寧苒看著蔣黎沉默了,她眨了眨眼睛,問:“怎麼了?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嗎?”
“不瞞你說,還真沒有。”
蔣黎抬起頭,看著星空苦笑了一聲,“結婚這件事,我一直覺得是一件離我很遙遠的事情。”
沈寧苒沉默了一下。
蔣黎會這樣,她覺得她還是沒有足夠安全感的原因。
事情剛了,她也許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沈寧苒輕輕歎了口氣,“你和宴遲都心裡有對方,又有了孩子,結婚不會是遙遠的事情,我相信你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一定會在一起的,不過慢慢來,現在還是你的身體要緊。”
蔣黎看著沈寧苒一笑,“嗯,慢慢來,不著急,其實結不結婚也不重要了,有滿滿了不是,有滿滿在,我們就不會分開,是一家人。”
沈寧苒對著蔣黎一笑,“好了,就送到這裡,你回去吧,他在等你了。”
聽著沈寧苒的話,蔣黎愣怔了一下,回頭就看到宴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視線正落在她的身上。
蔣黎心尖一顫,也不明白怎麼回事,看到宴遲在她身邊,她就能瞬間心安。
沈寧苒笑了笑,不打擾他們兩個,往車子的方向走。
薄瑾禦已經在等她了,沈寧苒上車離開。
蔣黎看著宴遲朝自己走過來,聲音帶著幾分遲疑問,“你怎麼也出來了?滿滿......”
“滿滿睡著了,我把她放在嬰兒床裡,沒事的。”宴遲自然地拉上蔣黎的手,拉著她往回走。
蔣黎感受著他溫暖的大手,她心裡也是滿滿的。
“沒想過結婚嗎?”宴遲晚飯時喝了點酒,此刻聲音有些暗啞,他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讓蔣黎意識到他聽到了她和沈寧苒的對話。
蔣黎緊張了一下,抬起眼睛,“你偷聽我和苒苒對話?”
宴遲頓了一下,有些無奈湧上心頭,這傻瓜的關注點居然是他偷聽?
“走出來的時候偶然聽到的,不是故意。”
“那你也是偷聽。”
宴遲失笑,“所以現在的重點是在偷聽嗎?”
蔣黎一頓。
宴遲挑了下狹長的眉,視線不離她。
結婚兩個字輕輕撥動了一下蔣黎的心弦。
這個話題今晚提得有些過於頻繁了,她毫無準備。
蔣黎動了動眸子,將頭轉向一邊,錯開跟他對視的視線,“結婚這件事我還沒想過,而且你不也沒提。”
“那如果我提呢?”
宴遲問,“我提的話,你會答應嫁給我嗎?”
又是一個讓她毫無準備的問題,蔣黎心跳的速度不斷加快,她咬緊了唇,彆開了視線,男人就停下步伐站在她麵前,讓她不得不看著他。
“你會答應嫁給我嗎?”他又認真地重新問了一遍。
蔣黎心跳如擂鼓,咽了咽口水,“我覺得這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婚姻是大事。”
“那你需要多久的考慮時間?”
蔣黎低下頭閉了下眼睛,這讓她怎麼回答。
宴遲漆黑的眸子靜靜看著她。
蔣黎輕咳了一聲,拉著宴遲進電梯,“我好好考慮,考慮好再告訴你,我們快回去吧,滿滿萬一醒了,看不到我們該哭了。”
蔣黎想躲,宴遲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他拉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身邊。
蔣黎後退了一步,他跟著前進一步,直至蔣黎退到退無可退,宴遲低垂著眸子看出了蔣黎的無措和緊張。
蔣黎雖答應了跟他在一起,但她跟他之間聊的話題幾乎都是滿滿,從來不聊感情,她有在刻意回避感情這個問題。
宴遲知道這大概跟她的心理有關,她還沒有足夠的安全感和心思去談感情,所以隻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滿滿身上。
但結婚這件事宴遲覺得拖不得,今天就算沒聽沈寧苒跟她提起,他遲早也要提。
他不想跟蔣黎兩個人不明不白地在一起,男女朋友不像男女朋友,夫妻不像夫妻,他們現在的關係更像是滿滿的父母,也僅僅是滿滿父母。
“你乾什麼?這裡是電梯。”蔣黎緊張的聲音在顫抖。
“你在緊張。”宴遲握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位置,讓她感受著自己有力的心跳,“我也緊張,但我還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我......”
“我想娶你。”宴遲奪過了蔣黎的話。
蔣黎瞳孔一縮,視線頓時停在他的臉上。
宴遲:“我們結婚吧。”
蔣黎睫毛顫了顫,半晌,她瞳孔裡的情緒越發的複雜緊張。
宴遲很認真,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可能你會覺得太突然了,但這句話我已經在心裡想過無數遍了,黎黎,我想娶你,想跟你結婚,想真正的跟你有個家,這個決定不是臨時起意,我也會對我說出來的話負責,所以隻要你答應我,我們就結婚,嫁給我好不好?”
蔣黎沉默了好一會。
提結婚,確實突然,她沒有想過。
但她想過會跟宴遲一輩子在一起。
所以儘管突然,她想她也已經做好準備了。
宴遲的視線始終看著她,等著她給他答複。
蔣黎咽了咽唾沫,終於發出聲音,“所以你在跟我求婚是嗎?”
宴遲點頭,“對,求婚。”
“那求婚戒指呢,求婚怎麼能沒有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