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秦元撞了一下的官兵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是抽出彆在腰間的彎刀,白色的刀刃在雨中的小巷裡閃爍出點點寒芒。
推搡的眾人在見到這一幕都是齊齊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這即將到來的災禍波及到自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著出門時養父對自己的教導,在被那手持彎刀的官兵打了一巴掌之後,秦元的第一反應還是道歉。
“如若隻是一句簡單的對不起就能解決,那我城主府的威嚴何在?”這官兵很明顯就是仗著自己是城主府的人,眼前又是一群窮酸的老百姓,才說出了這句話。
“大人剛剛已經打了我,還要怎樣?”
秦元並沒有因為他搬出城主府而感到畏懼,依然是麵無表情的說。
“怎樣?從我的胯下鑽過,今日這事就算了了。”
“我堂堂七尺男兒,怎會做如此羞辱之事,恕在下難以從命。”
在聽到那一句從跨下鑽過之後,畢竟是少年血氣方剛,秦元臉色一變,丟下了這句話之後,轉身便是準備離開。
“小子,得罪了我就想這麼輕易地離開,你也太不把城主府放在眼裡了吧。”
那官兵在說完這話之後,提起手中的彎刀便衝向秦元。
此時,秦元正背對著那手持彎刀衝向自己的官兵,不過他並沒有慌張,而是一個轉身,繞到官兵身後,躲過那官兵的一擊,又是一掌將那官兵打翻在地。
眼見同伴被打,另外兩人也是抽出彎刀就衝了上來,但秦元在家鄉好歹也算是十裡八村最強者,麵對這三名官兵的聯手攻擊,雖然有些吃力,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這三人還是被打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一群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開。”
順著來聲望去,秦元看見巷子的一頭又出現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手持油紙折扇的少年。
秦元眼觀此人,約摸比自己大個兩三歲,二十來歲模樣,一身綢緞儘顯身份之尊貴,一張冷峻且麵無表情的臉,眼神空洞似有著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筆挺的身材配上右手所持的油紙折扇,若不是帶領著這一群官兵,著實像一介書生。
“是他來了,這下這下子倒黴了。”
“他是什麼人?”
“他就是前兩天城主親自主持比武招親挑選的乘龍快婿,聽說在那擂台之上連勝數十場,最終奪得頭籌。”
身後的眾人議論著眼前這折扇男,折扇男一步一步的靠近,秦元也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在朝自己逼近。
“這麼點事都辦不好,還不快快退下,若不是大人剛好路過,城主府的臉麵都被你們丟儘了。”
折扇男身後的一人對著倒在秦元身邊的三個官兵說到。
“小子,你傷了我城主府的人,若是能接得住我三招,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折扇男擺出一副傲慢的表情說到。
秦元深知今日這件事必須再次有個了結,不然往後可能在這梁城無法立足了,就順應了折扇男的意思說到“那就請閣下賜教。”
話音未落,隻聽得那人大喊‘虎嘯掌’,秦元隻覺得掌風中夾雜著虎嘯之聲,這種聲音,仿佛把自己帶入了一個空白虛無的世界,又仿佛自己正麵臨一隻張著血盆大口撲來的老虎,說時遲,那時快,待秦元反應過來時,掌心距自己僅兩拳之隔,秦元躲閃不及,隻得一個側身,本是正中胸口的一掌硬生生打到了左肩,隻聽得哢嚓一聲,肩膀脫臼,頓時一種火辣辣的感覺由肩膀傳至胸口。
“啊……”
肩膀處的疼痛讓秦元不自覺的大叫一聲,但持扇青年眼見著一掌未能將秦元擊倒,便迅速轉身,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在空中回轉一圈,伸出去的右腳朝秦元胸口踢來。
被剛剛那一掌打蒙了的秦元,根本無法反應這正朝胸口而來的一腳,這一腳夾雜著持扇青年的怒氣,或許是因為剛剛一掌未能將秦元擊倒,又或許是此人本就如此心狠手辣。
這一次,結果不出那持扇青年所料,這一腳是硬生生將秦元踢飛數米開外,而這一記重傷,也讓秦元倒地無法站立,頓時隻覺得胸口處氣血翻湧,而後舌尖一甜,一口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想不到我才踏入梁城,便無緣無故遭遇這等事情,今日怕不是要葬身於此,我真是不甘啊!!!”
秦元心想著,雙手也努力的在地上撐著,他想要站起來,他後悔不聽養父的教導胡亂出手,他隻恨自己心高氣傲認為是家鄉十裡八村的最強者就不懼一切,他不甘心自己剛來梁城一點眉目都沒有就這樣喪命於此。
然而就算秦元使出全身的力氣,還是沒能爬起來。
眼前是持扇男一步一步的逼近,周圍是看熱鬨的人們的叫囂與不屑,仿佛持扇男即將對秦元的最後一擊是他們一場視覺上的盛宴。
終於在折扇男到達麵前時,秦元是力氣耗儘,隻感覺眼前越來越黑,眼之所見也越來越少,越來越模糊。
“住手”
在不知是昏迷還是死去之前,秦元聽到了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