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藍毛?”
“你是北馬?”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
還是帶著苗族帽子的男子打破了沉默,一拍毛教授的肩膀,道“毛毛啊,你看那個行屍腦門上貼著的玩意是什麼?”
毛教授一聽,頓時回過神來,側過頭朝著馬小靈冷哼一聲,轉而扭頭看向行屍。
特彆是看到行屍腦門上的黃色符篆時,皺眉道“咦?道教符篆?茅山的人?”
江澄聽著,笑道“不錯,正是茅山的鎮屍符。”
“鎮屍符啊!”
毛教授點點頭,然後講道“我聽我家老爺子說,茅山也有趕屍一脈,乃是保留屍體生前最後一口氣,屍氣化為行屍,又貼以鎮屍符,以引魂鈴為號,驅術趕屍,可是這樣?”
江澄淡笑道“不錯,不過毛師傅這控屍術也不簡單,乃是一種白巫術,將其徹底轉化為行屍,以竹節為號,驅動屍體跋山涉水,穿江過海,可是如此?”
毛教授眼睛一亮,連忙湊過去道“兄弟,你對白巫術有了解?”
江澄失笑道“了解談不上,隻是在典籍之中見過,寥寥數筆,隻知道個大概,不知道內核,不過,我對這白巫術也是非常感興趣的。”
毛教授擺擺手笑道“敢問兄台姓甚名誰,出自哪門哪派?”
江澄知道,這位毛教授是生出結交之心了。
道“一介散修而已,和茅山有些淵源。”
“這樣啊!”
毛教授點點頭,又看向鎮屍符道“不過江兄弟這鎮屍符倒是我見過的最為精妙的鎮屍符,比起茅山四目道長的也是不遑多讓。”
四目道長?
江澄一聽,眼睛頓時一亮。
光緒三十年,沒想到四目已經開始趕屍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位毛教授口中的四目是不是他了解的四目,但出自茅山,大差不差。
想著,江澄又問道“不知毛師傅準備將這批屍體趕往哪裡?”
“江蘇,再往京城。”毛教授直言不諱道。
江澄點點頭道“那倒是和我們路線相同,不如大家一起結伴而行,路上也有個照應,怎麼樣?”
毛教授猶豫幾秒,又覺得和江澄投緣,便道“行,我們隊伍就在不遠處,大家一起走路上也不悶。”
說著,瞥了眼邊上的馬小靈道“就是我們答應,不知道那位北馬答不答應?”
江澄笑眯眯道“馬師傅剛剛與金甲屍大戰,受了些傷,想必也是願意的。”
看向馬小靈道“是吧,馬師傅?”
“怎麼不願意?路上有人幫我擋災,我求之不得!”馬小靈沒好氣道。
毛教授一聽,頓時眼睛一亮道“好,既然如此,諸位就隨我過來吧,正好我們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廢棄義莊,天色已晚,咱們正好能在破廟裡將就。”
“這樣就太好了。”
與此同時。
距離此地不到十裡方向的小村子裡。
一名老者身子一顫,將手中的村民隨手丟到一邊,嘴上滿是鮮血,麵色難看道“不好,有人破了我的白煞!”
又瞥了眼滿地的屍體,滿臉陰鶩道“敢動我煞鬼門的東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高人。”
說完,大步跨過門檻,從懷中摸出一個小銅壺,拔開銅壺塞子,一股黑色的煙霧從壺口慢慢冒出。
頓時,四周變得陰冷起來。
煙霧聚成一團,隱隱顯露人形。
老者看著麵前的霧氣淡淡道“走。”
“是。”
霧氣中傳出沙啞的聲音,朝著老者吹來,將其裹住。
下一秒。
黑氣消失,連帶著老者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