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徐安睡得並不安穩。
都說京都民風淳樸,可夜不閉戶。
然,徐sir當晚卻把自己臥室的所有門窗都落了鎖。
這倒不是說為了防賊,而是防著家裡那隻母老虎
次日一早,天還沒大亮。
武太監派來接他入宮的馬車,就已在門外等候。
徐安起身洗漱後,頓感全身酸痛,顯然娘子昨天為了爭奪當家之權,真的把他給揍了一頓。
所幸的是,娘子還算留手,知輕重,得知他今日要入宮麵聖,因此並未打臉,算是給了他很大的麵子。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
懼內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懼內被人知道。
蘇清影給他留了“臉”,可見骨子裡並非那種肆無忌憚、毫無輕重的刁蠻。
晚娘守在臥室門外,一見徐安出來,便喊了一句“姑爺,早飯準備好了。吃了再入宮吧,老身已通知了外麵的人稍待片刻。”
徐安點了點頭。
來到餐廳,蘇家父女還未見人影。
徐安草草對付了一下後,便出門而去。
門外,站著兩撥人。
除了有宮裡派來接送的馬車和宮人之外,龐奇帶著幾名大理寺緝捕也站在不遠處候著。
見到徐安出門,龐奇遠遠作揖行禮。
徐安指了指宮裡的馬車,示意龐奇跟上,而後自己先坐進了車內。
龐奇此時出現並非偶然,昨天晚飯後,徐安已命人通知他今日來見。
車廂中。
龐奇殷勤而笑,拱手道“下官龐奇,見過徐監察。徐監察早安以後,還請多多提攜啊。”
昨日聖旨已到,得知徐安已晉升五品監察使,龐奇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連稱呼也改了,自認“下官”。
而在一天以前,該喊“下官”的人應該是徐安。
徐安對這種官員之間的相互奉承並不感冒,微微擺手後,直接切入正題,道“兩日來,李琪主仆二人可有訴求?有無異動?”
龐奇答道“並無異動,訴求倒是有!”
“李琪想要什麼?”
“她想知道我們如何向朝廷解釋曹懷興的死因,並要求返回梧桐巷居住,還想見你。”
“哦?你們怎麼說?”
“自然是按照大人前天的交代,說曹懷興是自戕身亡。至於詳細的,下官並未和她解釋。”
“好。李琪不必著急去理,先晾她幾天。等到她自願說出真密盒的下落,並到了能打開密盒的契機時,再找她不遲。至於她的其他要求,可置之不理。”
“明白!”
龐奇點了點頭,而後湊近了一些,略顯神秘道“徐大人,下官有一不成熟的猜測,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