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奇聽了,不免一問:“他們?大人說的是誰?”
徐安淺笑著,扭頭瞟了他一眼,卻道:“無事,沒有誰!速速去使節驛館,本官要馬上見到雲星河。”
如此一說,倒也讓龐奇無從再問,隻能點頭應是。
而徐ir口中之人,便是此前夜叉上報的那三個燕國細作中的其中之二,除了桑槐仍被禁衛看管之外,另外二人都到了。
徐安在畫像中看到過三人的樣子,不會輕易認錯。
隻是,這燕國細作來駱府作甚?
如夜叉所說,此三人,一個善武,一個善毒,另一個小有智謀,乃是團體。
三人合力,倒是有能力與便利謀刺司徒敏,並剝下他的人皮,嫁禍給所謂的亡魂!
換言之,若這三人就是殺害司徒敏的真凶,那幕後的主謀,或者說幫凶...會不會就有蕭霞一份?
她為了給秦芳菲複仇,與燕國人勾結,製造了司徒敏的死亡,斷去攝政王府的香火。
再借以司徒敏之死,重提當年皇後滑胎之事,致使皇帝問責於大燕,為秦芳菲之死找回公道?
不得不說的是,這樣的推論,有潛在成立的可能。
徐安微歎一聲,雖心有猜測,但並未急於主觀認定。
來到使節驛館。
二人很順利便接到了雲星河,不過並沒有直奔主題。
雖說徐安與雲星河同為禦史,很聊得開,但終究是相識不過一日。
雲禦史再怎麼率性直爽,也不可能對二人毫無保留。
唯有再次與這位燕國禦史迅速培養感情,再借以酒意旁敲側擊,方能令之鬆口。
於是,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
徐安除了帶雲星河參觀杏園之外,還領著他逛遍了整個京都,為他詳解了此時正在京都中大力推行的新法例。
令雲星河是大開眼界。
等到日落西山之時,杏園後院中。
幾隻烤全羊已被架在火上炙烤,香味撲鼻。
徐安與雲星河坐於涼亭品茶,等待美味上桌之際。
這位稍有資曆的燕國禦史,不禁歎道:“徐兄,貴國的新律...屬實讓我大開眼界啊,誰能想到時至今日,連一匹馬也得掛牌才能上路?一介區區馬夫,也要經過培訓才能上崗,就連上個茅廁也得花錢...”
“哈哈,若無意外,此法例有徐兄暗中的手筆吧?”
徐安聞言,倒也不做掩飾,明人不說暗話,回道:“雲兄說對了,正是我與京兆府尹合力向朝廷推舉此法。而,此法既能頒布,便說明內閣與陛下是同意的,無可厚非!”
雲星河哈哈笑道:“然也!沒有貴國君主首肯,例法自然無法生效。隻是,徐兄此舉...是不是有些苛刻了?禁止隨意方便,亂扔垃圾,雲某可以理解。但上茅廁也要花錢,就有點...”
徐安卻道:“有點什麼?雲兄想啊,興建茅廁要不要花錢,這筆帳誰來買單?建好之後,誰來專職打理?空有茅廁,而無人長期有效地管理,豈非無用?收取費用,分攤長期管理的人工成本,減輕朝廷財政壓力,實乃天經地義之事。”
“話雖如此,但收回成本之後,是否該停止收費,或者降價?雲某注意了一下,尋常人去一趟茅廁,就得花一個包子的錢,這也太貴了。時間久了,怕是會激起民怨。”
“雲兄說得對,所以朝廷也推出了月卡計劃呀。按月購買“月卡”,入廁更加實惠。收回成本後,運營方仍需承擔長期管理的成本,不可免費!而這一部分收益,一半歸雙喜商社所有,一半歸朝廷國庫。朝廷也能有收入,何樂不為?”
令雲星河聽了,啞然失笑道:“這...聽徐兄一番解釋,倒是讓雲某茅塞頓開啊。待我回國之後,也向攝政王和我朝陛下力薦,效仿之,以增加國庫收入。而我見到城中諸多茅廁,已掛牌到數百號之多,說明...徐兄仍在持續推進這個茅廁工程?”
徐安點頭:“沒錯!數月時間,按施工隊的進度,隻能建起百餘座標準的茅廁,但標號已到了數百往後。以後自然是要跟進建設的,基礎設施是一項長期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