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黃昏。
今日便是吳應雄擺壽宴的日子。
通常來說,在京都的權貴之中,滿六十以上才會擺壽。
不過凡事都沒有絕對一說,吳應雄便是個特例。
但徐安看得出來,這個壽宴來得有些不太正常。
徐氏老宅中。
蘇喆早早就準備好了兩份賀禮,自知徐安不善挑選禮物,倒是自作主張連他那份也一起準備了。
臨近出發前往吳府赴宴時,卻隻有他們二人。
蘇梅氏包括蘇清影在內,都沒有隨行。
這倒是出乎徐安意料之外。
當朝右相擺宴,場麵必定很大,按理說不是應該帶上家眷同去嗎?
車上。
蘇喆似乎看出了徐安的疑惑,笑道:“吳相說了,這次壽宴乃是臨時起意,不算正式。就當成普通家宴即可,並不鋪張。故此,你我二人前往即可。”
徐安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既非正式場合,那他為何要以壽宴為名?
來到吳府門外時,就更讓徐安感到詫異。
在他的想象之中,當朝右相設宴,即便再怎麼節儉,那必然也是門庭如市,熱鬨非凡的景象。
吳應雄身為首輔,雖下過詔獄,權勢已不複當初,但臉麵和關係仍在。
朝中那些見風使舵的官員,縱然不再像之前一樣對他奉承巴結,也不會說忌諱不敢登門。
可實情卻是...相府外門可羅雀,人影兒都不多見一個,更彆說人潮擁擠的一幕。
最讓徐安費解的是,偌大的相府門庭居然沒有進行任何喜慶的布置,一如往常,沒看出什麼特彆的地方。
可壽宴不都該是張燈結彩、敲鑼打鼓般慶賀才對嗎?
這是怎麼回事?
下車後,徐安頓感蹊蹺,悄悄問了一句:“嶽丈大人,這相府為何連一點辦壽宴的樣子都沒有?再怎麼節儉低調,也不該連一張大紅壽字,一段紅布都不掛吧?”
蘇喆一臉肅然的樣子,站在相府大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也不知在看什麼,隨後隻回了一句:“記住!我們隻是賓客,來了就送禮吃飯,然後走人,多餘的話彆問,多餘的事也彆管。”
如此一言,就更讓徐安大為困惑。
來到相府正廳後。
也沒見到多少人,除了此前在詔獄中見過的那十名帶兵將領之外,也就幾個與吳應雄關係較好的官員。
說是壽宴,其實卻比尋常大戶人家的家宴還要冷清。
可堂堂相府,不該是如此規格才對啊...
見到徐安和蘇喆入場,早到一步的周百威立馬走了過來,也不等徐安對他行禮,就擺了擺手,拉著蘇喆到一邊私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