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本王不讓你們來,誰也不許靠近這艘船!”
蕭爾沁眼中帶著些許複雜之色,盯了徐安幾秒後,轉頭對那名落水的艦長吼道。
漠北王之名,響徹大乾朝野,在民間更是極具威望。
除了皇帝之外,幾乎無人膽敢違逆。
即便這裡不是他的燕雲要塞,蕭爾沁的話,依舊非常有分量。
圍住大燕旗艦號的數艘戰船隨即撤走,片刻不敢停留。
誰也不曾想到,堂堂漠北王居然身在敵艦之上,且還不允許友方靠近。
不多時。
旗艦號上放下了繩索,將徐安二人拉了上去。
甲板上,蕭爾沁正襟而立,目光閃動間,開口冷笑道“好一個徐安,你倒是占了本王不少便宜!卻不知如今你是否還能承受得起本王叫你一聲世叔!說起來,本王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也不算冤枉你啊!”
徐安躬身行禮,汗顏道“二殿下能如此說話,那失憶之症應該已經治好。還請殿下海涵,神月島之時,情勢所逼,為求迅速帶離殿下,隻能出此下策,絕非有心要占便宜。”
蕭爾沁哼道“哼,本王若不是深知這點,你眼下還能活?再者,今日也並非與你算賬之時。跟本王來,有個人要見你!”
說完,便當先走進船艙。
徐安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緊隨而去。
來到主艙室中。
偌大的房間內,此時站滿了大燕的侍衛。
被圍在中心處的,是一個穿著燕國蟒袍的中年人,看似五十上下,倒是頗顯儒雅氣質。
幾人進去後,中年人便擺手令退了一眾侍衛,僅留下四人在場。
中年人帶著一絲和善的笑意,目光環視,指了指麵前的圓桌,道“幾位請過來坐吧。”
蕭爾沁與徐安相繼坐下。
龐奇卻站在徐安身後,默而不語,並不敢輕易坐下。
隻因龐寺丞看得出來,眼前這個中年人身份顯貴,加上蕭爾沁在場,以他區區六品官的職位,還尚未有資格坐下。
徐安卻已不同,他被封為了滄州郡王,又得皇帝下旨賜婚,地位已和月前的兩院監察使雲泥之彆。
龐奇深知,座上三個皆有“王爵”,徐安這個郡王都還算是最小的,他又怎敢輕易與他們仨同台?
坐定之後。
中年人邊給二人倒茶,邊開口“若無意外,你便是大乾此次討伐我大燕的水師主將徐安,對吧?”
徐安點了點頭,直言道“是我。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中年人笑道“燕國鎮安王炎鼎雲,慚愧,我便是先帝炎鼎天最不成器的弟弟,也是他最小的弟弟。”
徐安眉目一動,稍顯訝然,拱手道“原來是鎮安王爺,失敬。”
炎鼎雲放心手中茶壺,微微歎道“徐將軍莫要客氣,你自是知道本王今日能來此,並非來交朋友這麼簡單。”
“那就請鎮安王直接說事情吧。”
“好。徐將軍快人快語,本王就直說了。今日借以貴國漠北王之威,請將軍到此一敘,隻為一事。那就是請將軍配合我們演一場戲。”
“演戲?王爺這是說笑嗎?我大乾數十萬水師在此,豈是來跟你演戲的?不瞞你說,我朝陛下的意思是拿下司徒虎,並押往京都。若有反抗,便是兵戎相見,並非兒戲。”
“本王知道,但司徒虎不能交給你們。所以,這不是把將軍叫來商量了嗎?”
“那請王爺給我一個理由。”
說到這。
蕭爾沁忽然插了一句嘴“本王在這,便是理由!夠不夠?”
他略顯威嚴的樣子,令徐安不覺眉頭深皺。
如果蕭爾沁從中阻攔,倒是會給他造成不小的麻煩。
但沒等徐安回複,炎鼎天就擺手笑道“哎,漠北王殿下稍安勿躁,徐將軍既受皇命而來,想要個理由也是正常。”
而後,又轉向徐安,接道“徐將軍可有興趣聽本王講一個故事?一個與你父親徐敬之有關的故事!如果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徐將軍仍執意帶走司徒虎,那麼再舉兵來拿,也為時不晚。如何?”
一聽與自己的生父有關,徐安不由一詫,臉色變得肅然,道“王爺請說。”
炎鼎雲又歎了一聲,道“多年前,燕、乾、奉三國於滄州水域上,商討歸還大乾五千裡海岸線以及南部全境之事,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吧?你與明奚到了離島,並拿到先帝留在那裡的密卷,對此事有所了解才對。”
徐安並非否認,卻有些詫異於炎鼎雲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