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什麼徒弟?”馮翔東一臉疑惑,然後恍然道“你說小肖啊?他有什麼值得我擔心的?”
老金好笑道“老馮,你這已經確定調任煤安了,那你留下的空缺,組織上肯定要安排好,今天就是投票的日子,你猜你徒弟能不能當選?”
老金說完心中得意,馮翔東這廝,手腕驚人,在西川煤礦這些年,真是把西川煤礦死死捏住,堪稱水潑不進,鐵板一塊。
可是他調任後,就是手腕再怎麼高超,西川煤礦也由不得他了,從這方麵講,是自己扳回了一成!
可誰知道馮翔東卻一臉好笑道“當選不當選的,和我沒關係,其實人家小肖也不在乎。”
“嗯?”老金一怔。
馮翔東笑道“小肖來西川煤礦,本來也是鍍金的,這小子你說他聰明,他也確實還行,說他傻吧……!也確實不夠成熟。”
“但是說到底,人家從一開始和咱們走的就不是一條道。”馮翔東手裡捏著一個車,緩聲道“就算你真讓他當了這個礦長,長則五年,短則三年,他也是上調後,把西川煤礦交給淮南礦務局,一個小小的礦長,人家是真不在乎。”
老金下意識問道“為什麼是交給淮南礦務局?不能交給淮東市麼?”
馮翔東好笑道“你腦子秀逗了?西川煤礦不管怎麼說,也是直屬淮南礦務局的煤礦,小肖鍍金後撅屁股就走,何必給自己找麻煩?留給淮東市,等著礦務局來找自己掰扯麼?”
“再說了,你說小肖是我徒弟,這話雖然不準確,但我們倆的關係到底還是親厚的,我調任煤安後,他隻有把西川煤礦交給淮南礦務局,我們的影響才不會削弱,孰重孰輕……那小子心裡明白的很,倒是你……這還要問?老金,難怪你這麼大年紀了,還跟我平級,你不太適合走仕途啊!”
老金氣的直哼哼,報複似的道“那你徒弟沒希望了,今天選任,他沒機會的。”
此時此刻,有一旁觀棋看熱鬨的人悄悄離開,馮翔東心中暗笑。
有些話不用在乎跟誰說,隻要說出來了,總有有心人去揣摩。
黨校在淮南辦,這黨校裡淮南礦務局的人比其他地方加在一起都要多,剛才這話隻要送上去,那就等同於給肖仁爭取了一票。
當然了,這一票看著不多,腥不腥,臭不臭的,但馮翔東本身就不指望自己一個人幫肖仁在這種時候把住局麵。
能不能成,還得看孩子爭不爭氣,爭氣的話,這一票說不定就能扭轉乾坤,不爭氣……自己把飯喂到肖仁嘴邊,他也能吐出來。
做事嘛!
儘人事聽天命,不過馮翔東相信,韓毅和肖仁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至於肖仁,韓毅跟兩個沙雕一樣,排排坐,等自己喂果果?那這次栽跟頭對他們倒不是壞事了,趕緊拿著掙到的錢跑路,以後也彆考慮往上爬的事了,不然早晚得死。
馮翔東看了眼老金,心裡嗤笑不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選哪個?
開什麼玩笑,小孩子才做選擇,自己必須全都要!
派出所裡,瞿東和鄭北來到派出所,看著審訊室裡的韓毅,兩人都露出不屑的笑容。
走進審訊室,瞿東嘖嘖道“看你這紅光滿麵的樣子,怎麼感覺跟到家了一樣?你這不是賤皮子麼?”
韓毅懶得搭理這兩個,瞿東就是不喜歡韓毅這種態度,自己是局長的兒子,而你韓毅是個泥腿子,放在古代就是草民,刁民,在自己這種貴公子麵前,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韓毅,你也不用囂張,今天我來是給你下最後通牒的,要不主動合作……要不……被動合作,你自己挑一個吧!”瞿東冷聲說道。
韓毅目光掃過兩人,問道“西川煤礦新礦長定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