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傍晚到現在,倪秋已經很清楚這個俱樂部圍牆上的警戒係統狀況,選擇了一個攝像頭最少的牆角,倪秋從地上撿起一塊泥巴,用可樂稍微濕潤了一下,然後搓成一個圓球捏在手心裡。
也不用借助什麼工具,完全隻憑著自己變態的身體,倪秋就爬上了三米多高的圍牆,在那個攝像頭剛剛轉過來的時候,手指輕輕一彈,泥球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的糊在鏡頭上,然後輕輕一躍就跳入院中。
估計監控室裡的保安都隻會認為這是一隻鳥拉的屎恰好落在了鏡頭上。
倪秋在原地沒有急於起身,而是等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沒有人注意這裡後才慢慢沿著圍牆向裡麵摸去。
也許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也許是遊泳池的派對實在是太引人注目,誰都沒發現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潛入進來。
倪秋當然沒去遊泳池那邊,他先借助樹影的掩護走了一段,然後沿著小路往彆墅區那邊走了過去,現在還沒到休息的時候,這裡並沒有什麼人。
走了幾分鐘後,倪秋忽然一閃,躲在一棵樹後,隻見一個穿著侍者服的男人正從一間彆墅裡走出來,然後向主樓後麵走去,倪秋悄悄的跟在後麵。
隻見這個人走到主樓的後麵,卻並沒有進去,而是走向一棟平房,然後掏出一張卡片刷了一下才打開門走了進去,倪秋有些奇怪,這個建築物看上去普普通通,卻有著這樣嚴密的防衛,明顯透著不正常。
倪秋的運氣不錯,隻是在門外潛伏了幾分鐘,房門就再次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人走了出來,等到他走到陰影處的時候,倪秋跳了出來一掌砍在脖子上,立刻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穿著剝下來的白色製服,手裡捏著通行卡,在刷卡的時候倪秋有意無意的遮蔽了一下自己的臉,幸好這裡並沒有同步攝像頭,又讓自己混了進去。
一進大門,一股寒意就噴了出來,倪秋皺了皺眉頭,就算是開空調也不會開到這個溫度啊,感覺自己就好像到了冷庫一樣。
房子裡陳設簡單,在後壁有一個往下的通道,黑黝黝的,寒氣正是從這裡冒出來的。
沿著通道往下走,感應燈一段段亮起,感覺上是應該朝主樓那邊走過去的。
再推開一道大門,裡麵的寒氣就更重了,一個略顯空曠的大廳,一個穿著白色製服的人正在彎腰做著什麼。
“這麼快你就回來了啊,帶來什麼好吃的嗎?”這個人頭也不抬道。
忽然他意識到什麼,猛的轉身,一個碩大的拳頭陡然出現,“噗通”一聲,他被生生砸暈了過去。
倪秋這才看清楚台子上放著的是什麼——一具赤裸的女屍。
準確的講是一具女孩的屍體,因為她年輕稚嫩的臉龐最多不超過十八歲,原本俏麗的臉龐此刻已經死氣沉沉,微微睜開的眼睛裡茫然一片。
不管她生前是如何的活潑可愛,此時她隻是一具死屍,不管她是不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她現在隻能躺在冰冷的停屍台上。
倪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和地麵上那歡樂淫亂的派對比起來,反差實在是太大了,直線距離沒超過十米的地方,卻是兩個世界。
倪秋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其實並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和大多數人比起來,他的情感方麵甚至可以說有些淡漠,而且在他手上喪生的生命更是難以計數,比這更慘的場麵他都見過,可偏偏就是現在,在自己剛剛興高采烈的看了一場“大戲”之後,突然掀開虛榮浮華的麵具,讓自己看到這背後肮臟醜陋的真相,這種感情上的衝擊,連一向神經大條的他都有些受不了。
想起自己剛才興致勃勃看戲的情緒,連倪秋自己都開始討厭自己了。
隨後的發現卻讓倪秋的情緒開始走到了另一個極端,他終於明白這些穿著白製服的男人們在這裡是乾嘛了。
少女的胸腹已經被打開,內臟被清理出來,形成了一個空腔,倪秋隻是稍微轉念一想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的怒火被點燃了。
“媽的,連死人都不放過,真是做的太絕了!”
很少發火的倪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也許是羞憤,也許是惱羞成怒,但不管什麼原因,但這幫人真的惹到自己了!
“哢嚓”倪秋將那個已經昏過去的倒黴蛋的脖子給扭斷了!
將那件白色製服脫了下來,倪秋厭惡的丟在一邊,沿著另一條通道走了上去,這上麵應該就是主樓了,那裡肯定是戒備森嚴,但自己已經不在乎了,此刻的倪秋簡直怒氣衝衝,再不發泄就要爆炸了!
科恩兄弟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隨手做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決定,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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