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如刀,雪如鵝毛。
在州肥城以西無垠的雪地中,小文背著女人,正以最快的速度向西疾馳著。
女人不是彆人,是曲貝貝。
說來也巧,曲貝貝那日負氣而走來到州肥城,所住的客棧正好是福滿客棧。
冷夜。
曲貝貝吃過晚飯後便躺在房頂上看著天空,她本沒有躺在房頂上看天空的習慣,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有一個叫王寅的男人喜歡這樣做,她躺在房頂看著天空時心裡止不住地在想,王寅躺在那裡在看什麼,是在看天空中那輪明月,還是在看天空中那茫茫星辰,亦或者是他在思考某些重要的問題。
不管怎麼樣,當曲貝貝第一次躺在房頂上仰望天空時,她便迷上了這個感覺,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入迷。
亦如一個女人深陷於一個男人,你若去問這個女人為什麼,她一定回答不出來原因是什麼,就是入迷。
同樣的一個男人也會深陷於某一個女人。
就在曲貝貝入迷的時候,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她略帶好奇的看了過去,當上官紅被人從馬車內帶出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認出是上官紅,但是她卻看到了赤銅刀。當即她便判斷出這個女人是上官紅。
而客棧內的血跡從何而來,便是曲貝貝用偷襲的方式打傷了公孫右而留下的,一擊打傷公孫右後便選擇撤退,想用出調虎離山之計。
曲貝貝還知道,福滿客棧的老板以及夥計都是公孫家的人,他們此刻正跟著公孫左兄弟二人帶著上官紅向平鐵城的方向而去。
讓曲貝貝好奇的是,在她打傷公孫右後,他們並沒有派人來追趕自己,而是第一時間帶著上官紅向平鐵城出發,好像她打傷公孫右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隨即,曲貝貝便跟在了公孫左一行人的後麵,然後趁他們休息的時候,想要再次出手偷襲公孫左,結果讓她沒想到的是,公孫左竟然提前有了防備,她被公孫左打傷之後,逃走了。
和之前一樣,他們並沒有追趕曲貝貝。
所以,曲貝貝才能活著回到福滿客棧。
“女施主,你應該想到在你第一次用偷襲的方式打傷一人以後,他們必然有了防備,第二次偷襲定然不會和第一次那樣輕而易舉的成功。”小文一邊奔跑一邊說道。
曲貝貝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紅暈,她應該想到的,可她還是個少女,對未來,對一切都抱有幻想的少女,“上官紅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就是個臭和尚。”
小文的臉上竟然露出紅暈,如當初第一次見到上官紅一樣,心中有高興,他沒想到上官紅會在彆人麵前提起自己,同時腳上的速度更快了。
很快前麵出現了一輛疾馳向前的馬車,馬車後麵緊跟著六匹快馬,每一匹馬的背上都坐著一個身著青衣勁裝的男子。
曲貝貝指著前方,說道“上官紅就在那輛馬車裡麵。”說罷,便大聲呼喊道“前麵的小賊全都給本姑娘站住。”
馬車未停,馬上的人卻調轉馬頭,同時抽出馬背上的大刀,向著小文和曲貝貝衝了過來。
小文停了下來,冷冷地看向衝過來的人和馬。
“你快將我放下來。”曲貝貝連忙說道。
她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即便她再怎麼刁蠻任性,也不會在這個時刻不懂事。
小文說道“女施主最好還是不要下來,小僧怕誤傷了女施主。”
曲貝貝聽罷臉上閃過一絲憤怒,白了小文一眼,喃喃道“哼,本姑娘就要看看你有——”
她話還沒說完,便把小文抱的更緊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臉色也在瞬間變的沒有一絲血色。
她的話還沒說完,小文便輕輕地向前踏了一步。
一步踏出,永世無回。
六匹馬和馬背上的人在頃刻之間全都倒了在了雪地中。
隨後,小文繼續向馬車追去。
曲貝貝無法形容剛才的感覺,隻知道在小文踏出那一步的時候,她周圍的空氣在抖動,連帶著她渾身的每一條血管,每一塊肌肉,甚至每一根骨頭也都在顫抖,五臟六腑更是在身體裡麵翻江倒海,讓她忍不住地想要嘔吐。
她還是在小文的後背上,她實在無法想象站在小文麵前的人在小文踏出那一步時,到底都經受了一種怎麼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