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滿庭的酒在瞬間清醒了大半,感覺自己本該死去的心又開始了跳動,狂跳。
隻有真真正正經曆過的人才能明白柳滿庭此時此刻的心情,他是何其的聰慧過人,未來之前怎麼可能猜不到會是如此的結果,就在剛才喝酒時,其中一位少女問過柳滿庭這樣一句話,“公子為如此放不下?”
柳滿庭看著杯中的酒,思考片刻說道“不是放不下,而是對不起!”
少女有些驚訝,她看到了剛才在外麵發生的一切,所以,她沒有覺得柳滿庭有任何對不起月仙兒的地方,可隻有柳滿庭明白,就在丁雲台的家中,當月仙兒說出那句,‘帶我回觀柳城’後,他應該毫不猶豫地帶著月仙兒離開,離開這片土地,離開這座城市,而不是說出那句,‘你繼續做你的頭牌’。
他認為在那一刻是他自己親手放開了月仙兒,事實也正是如此,可他們二人之間存在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他在那一刻隻可能說出那樣的話。
他幫月仙兒做完了最後一件事,殺死了方其申,摧毀了巧奪金,他本以為可以就去流浪,去墮落,去痛苦,去懊悔……也許是命運,又也許是彆的什麼東西,讓他碰到了慕容三怕,讓他又重新回到了這裡。
在這一刻柳滿庭心裡想了很多種可能,但每一種可能都是在向著月仙兒,“她一定明白按照剛才的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對我不利才會委屈自己帶著湯玉石走上了二樓。又可能是……”
他在替月仙兒解釋這一切,他幻想著月仙兒還對他保留著那一份感情!人真是一個奇怪的生物,在一個人喜歡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在他的心裡一定會為對方所有的錯誤找好合適的理由,其實他不明白的是那隻是一種自我安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小姑娘將柳滿庭帶到了門口,說道“姐姐就在裡麵。”
說罷嬉笑著跑開了。
柳滿庭站在門口,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快到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進來吧!”月仙兒略帶嫵媚的聲音自門裡傳了出來,柳滿庭推開了門。
他的身體在瞬間變得無比僵硬,整個人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月仙兒的臉上帶著潮紅,白色紗裙散亂地披在身上,以至於她大片白嫩的肌膚都暴露在空氣中,而,湯玉石則赤裸著上身,雙臂環抱著月仙兒那近乎完美的身體。
二人的眼中有嬉笑,嘲弄,譏諷……
柳滿庭即便是個傻子,也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月仙兒抬頭看著湯玉石,嬌聲道“奴家說過了,他很聽話奴家話的。怎麼樣?”
湯玉石說道“沒錯,他確實很聽話。”
突然。
柳滿庭左手用力地握緊浮光,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沒有男人可以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沒有。
當然,那些自願將自己女人送給其他男人的男人除外。
月仙兒將頭緊緊地靠在湯玉石的懷中,抱著湯玉石的右臂,顫聲道“湯公子,我怕。
他上次就擄走了奴家,這次還不知道他會對奴家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湯玉石伸手在月仙兒的胸膛上摸了一把,笑道“不怕,有——”
“湯少主,我在外麵等你。”柳滿庭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走出了鳳西閣。
他如何受得了眼前那樣的場景。
他快要崩潰了。
可一切又都是他自願的也隻能由他自己來承擔這個痛苦,所以他的心中沒有悲憤。
有月,下弦月,月如鉤,鉤魂奪魄。
長街上有風,冷風,可再冷的風也沒有此刻柳滿庭的心冷。
湯玉石走了出來,站在距離柳滿庭五尺的地方,“柳少主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
他看起來很是高興,無論任何男人在和月仙兒那樣的女人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都不會不高興。
柳滿庭緊握劍鞘的左手,開始慢慢地放鬆,臉上也開始沒有任何表情。
湯玉石轉身對著一旁看熱鬨的人們,說道“誰願借他的兵器一用?”
“湯少主,用我的吧!我的是三尺長劍,用極寒玄鐵打造而成。”
其中一人大聲說道。
“湯少主,還是用我的吧!我的是九孔大環刀,吹毛立斷,鋒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