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有雲,烏雲。
烏雲遮住了天上的弦月。
雪花緩緩地飄了下來,飄在藍兒和少女的身上。
藍兒略微有些清醒,對少女說道“小玥,謝謝你。”
小玥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現在說謝謝還太早了。”
藍兒不明白少女是什麼意思,她也不想明白,此刻的她隻想躺在自己的床上。
風吹開了沒有關緊的窗戶。
吹動了陳文杏的白色長袍,“趙施主,對於小僧的事情你知道的比小僧自己都要清楚,想來消息一定非常靈通。”
趙心恪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是一個事實。
陳文杏繼續說道“既然趙施主,消息如此靈通,王寅在哪裡還需要問小僧嗎?”
趙心恪嘴角露出笑容,說道“陳文杏,你的靈氣刀法和其他人比已經算是非常厲害的了,可是你的其他地方卻很弱,比如在如何隱藏自己行蹤這件事情上。而王寅作為王家的人,他對於如何隱藏自己行蹤卻做的非常的好。
如果,他不想讓其他人找到自己,其他人根本就找不到。”
對於趙心恪的話陳文杏隻得承認,“小僧,並不知道王寅在哪裡。”
趙心恪緊緊地盯著陳文杏那張古井無波的臉,良久之後大笑著道“無妨,不知道便算了。”
話音落,陳文杏站起身雙手合十,默念了聲佛號,邁步向房間外走去。
那兩個少女就站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看到陳文杏走出了房間,便扭動著纖腰向房間內走去。
“如果小師父什麼想來香滿樓來玩,可以找我,我叫小蝶。”
其中一個少女說道。
陳文杏在聽到小蝶兩個字的時候,瞬間愣在了原地,他想到了山德鎮王寡婦貞節牌坊後麵那條陰暗潮濕的小巷,還有那扇門以及門後麵那張嫵媚的笑臉。
“小師父,小師父……”陳文杏止住了腳步。
小玥站在了陳文杏的麵前,眼中泛著淚光。
陳文杏問道“施主,你有什麼事情?”
“藍兒姐,藍兒姐她,她……”小玥帶著哭腔說道。
“藍施主怎麼了?”陳文杏陰沉著臉問道。
“藍兒姐被人打昏迷了。”小玥說道。
陳文杏的臉色變的比天上的烏雲還要陰沉百倍,看著躺在床上身上帶著傷痕的藍兒,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問道“誰打的?”
“客人。”
“因為什麼?”
“他喝了酒,就是想讓藍兒姐姐陪他,姐姐不願意,所以他就,他就……”小玥說著說著,便不說了一個勁的低聲抽泣,仿佛已經傷心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一樣。
“帶我去找他。”陳文杏說道。
當陳文杏跟著小玥去找男人時,男人已經離開了香滿樓。
“他說他回悅富客棧了。”剛才陪著男人的少女說道。
陳文杏問道“男人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
他這話很明顯,是準備去悅富客棧去找這個男人。
他看到躺在床上的藍兒時,心中沒來由的生出悲傷,無窮無儘的悲傷,以至於他都分不清楚這悲傷是因為眼前的藍兒產生的,還是因為小蝶產生的,更是因為無能的自己產生的。
“他穿著和你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袍。”少女說道。
小玥的眼中卻露出擔心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說了謊,她是想讓陳文杏替藍兒出氣,可是,讓她沒想到的男人竟然會離開香滿樓。
她看著麵沉似水的陳文杏,張嘴想要說出實情,可說出來的卻是,“小師父,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