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滿樓最豪華的一間屋子,裡麵傳出少女們愉快的笑聲。
陳文杏滿目怒光,看向徐有術。
他知道房間裡麵就是公孫四易。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作為階下囚的公孫四易應該是身在一個陰暗的牢籠裡麵,並且渾身縛滿枷鎖,以防止他逃離才對。
徐有術自然能夠猜到陳文杏心中的想法,笑道“佛說眾生平等,小師父,你此時心中所想,可否有違佛理?”
陳文杏說道“佛又講要除魔滅妖,救眾生於水火。”
徐有術笑道“可,你滿目觀去皆是人,哪裡有妖魔一說?”
陳文杏道“有的人並不能被稱作人,他們的身上早已經沒有了人應該有的東西,他們是妖,是魔。”
徐有術問道“小師父,你我在這裡爭辯到底,有何意義?”
陳文杏未再說話,而是抬手推開了房門。
公孫四易看著門口的陳文杏和徐有術,對身旁的少女們說道“都出去吧!”
少女們魚貫而出,徐有術從外麵關上了房門。
公孫四易道“坐。”
陳文杏坐在公孫四易的對麵。
公孫四易道“我本以為他們會派誰來取我得性命,沒想到會是你。”
陳文杏說道“意外嗎?”
公孫四易說道“的確是意料之外。”
說罷,看著陳文杏的雙眼,說道“你不是和尚。”
陳文杏眼中露出疑惑,他自小在寺院長大,這麼多年第一個人說他不是和尚。
公孫四易拿起酒杯,一飲而儘,“我見過和尚,好的和尚,壞的和尚,真的和尚,假的和尚我都見過,可就是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你不但不是和尚,你連人都不是。”
陳文杏並沒有因為公孫四易的話而產生憤怒,平靜地問道“那小僧是什麼?”
公孫四易道“你僅僅是一顆棋子,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可惜的是,你這顆棋子不能為我所用。”
陳文杏沒有說話,而是在反思公孫四易的話,因為此刻的他對公孫四易說的這番話有很深的感觸,一路走來,他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人在後麵操控著。雖說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最終的結局都是由背後的人最終控製。
公孫四易嘴角露出嬉笑,問道“你想不想擺脫棋子的命運?”
陳文杏說道“你想讓我放了你?”
他認為公孫四易想用好處來換一條生路。
“笑話,陳文杏你以為我公孫四易是何人?勝者王,敗者寇,我既已敗又豈會苟且求生。”公孫四易說道。
陳文杏選擇相信公孫四易的話,“那請問如何才能擺脫棋子的命運?”
公孫四易張開雙臂,問道“這是哪裡?我身在何處?剛才我的周圍全都是什麼人?”
陳文杏沒有回答,這是一句廢話。
公孫四易繼續說道“這裡是青樓,我身處青樓之中,剛才我的周圍環繞的全都是妓女。公孫軒轅將我關在這裡,備好美酒佳肴,並且讓這麼多妓女陪在我的身邊,就是要我明白一個道理。安安穩穩地去做一個浪蕩公子,去做一個敗家子才是我的命運。
我的腦子裡麵想的應該全是美酒和美女,而不應該想著權力和地位。
陳文杏,你明白了嗎?”
陳文杏回道“小僧不明白。”
公孫四易笑著說道“你怎麼能夠不明白,你應該明白的,棋子的命運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就算你拚儘全力,乃至於犧牲生命,你也隻能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
陳文杏問道“最後的最後,你還有什麼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