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峰是戰場廝殺,九死一生拚出來的驍勇戰將,若不是當年曲貝貝的父親為護他周全戰死沙場,他看曲家兄妹尚且年幼,毅然離開軍中,等到現在他怎麼也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
一個人的智慧和經驗會隨著經曆過的事件而增加,他雖不是聰慧過人,但活到現在他也能去看明白,看透一些事情。
他沉默片刻,口中不由地歎息一聲,道“我看那個和尚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更何況我相信王杍也不會去舍身相救一個敗類。”
曲貝貝眼圈再次泛紅,這次是真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嘶聲道“長峰叔叔,你以為我向你要六陰降霜冥丹,是要毒害於他嗎?
我,我也是想要救他。”
曲長峰看著落淚的曲貝貝,眼底泛起心疼,這麼多年他一直將兩兄妹當做他自己的孩子,“也罷,也罷。
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我相信你不會做出恩怨不明,殘害人命的事情。”說罷,便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遞給了曲貝貝。
曲貝貝的想法很簡單,陳文杏要去龍門律宗的駐紮地打探消息,可這其中凶險無人可以預測,她不想讓陳文杏去,更不能讓陳文杏去。
一來是不想陳文杏命喪龍門律宗之手,二來是怕萬一陳文杏失手被擒,龍門律宗反過來用陳文杏的性命要挾王寅該如何是好?
其實在陳文杏對她說完一切之後,她就想帶著陳文杏一起去見王寅,她相信王寅會有辦法勸阻陳文杏。
可陳文杏不願意,她就算逼迫也毫無用處,甚至有可能適得其反。
她此刻麵臨的唯一問題,就是該怎麼帶陳文杏去見王寅?
而後,她想到了給陳文杏下毒這個方法,待陳文杏中毒之後,就可以帶其去見王寅了。
她知道陳文杏現在已經是歇洽之境的修道高手,尋常的散靈丹對他並不能起到作用,心裡便想到了曲長峰。
她先讓曲雲川和陳文杏切磋靈氣,而後找到曲長峰要到六陰降霜冥丹,將丹藥下到酒中,待二人切磋過後陳文杏必然會放鬆警惕,待他將下有丹藥的酒喝下去後,一切也就大功告成了。
其實,不用這樣麻煩!剛才在客棧裡麵,她無論是在菜中或者酒中下毒,陳文杏都不會有半點疑心。
因為,陳文杏相信,信任曲貝貝。
這也是很多時候,你最信任的人傷害你反而最深的原因。
此時此刻,陳文杏和曲雲川已經開始切磋靈氣道法,六陰降霜冥丹也已下到了曲貝貝懷中的酒壇中,現在她隻要去到二人切磋的現場,待二人累了以後,讓陳文杏將酒水喝下去就行。
可是,走在出城的路上,曲貝貝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本該陸陸續續進城的人並沒有進城,本已進城的人也都在向著南城門外走去。
一個個步伐極快,生怕會錯過一場難得的好戲一般。
曲貝貝暗罵自己一句笨蛋,便也加快了腳步,等到她趕到二人切磋的現場時,二人周圍方圓五裡有餘的地方早已被觀看打鬥的人們給圍的水泄不通。
而且,圍觀眾人的臉上滿是憤恨的神情,一個個的手也都緊緊地握在兵器之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利刃出鞘,殺向麵前的人一般。
曲貝貝見狀向最外麵的一個人問道“他們這都是怎麼了?”
那人本不想回答,待看清曲貝貝的臉龐後,說道“你知道場中的兩人是誰嗎?”
曲貝貝道“不認識。”
那人說道“手握銀槍這位是咱們均州府曲家家主曲雲川,手拿雁翎刀的這個和尚就是害死王家家主王杍的陳文杏。”
“啊!什麼?”曲貝貝忍不住驚呼道。
那人說道“曲家主和王家主本就是生死與共的朋友,現在曲家主正在為王家主找陳文杏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