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人讓興天先去休息,而她則等在寺廟門口。
好在她並沒有等太久,陳文杏就和司馬文龍說完回來。
陳文杏問道“怎麼還不休息?”
美婦人並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早就已表明了一切,她想要知道陳文杏與司馬文龍這場交談的結果,她想知道陳文杏的決定是什麼?
陳文杏自然也知道美婦人的想法,“司馬文龍會在山德鎮等我一天,無論等不等到我,他都會在一天之後離去。”
美婦人僅用鼻孔發出一個“嗯”字後,便轉身離去。
夏夜悶熱,弦月晴明。
陳文杏躺在寺廟後院的地上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在院子裡嗎?”興天小聲地問道。
陳文杏還沒有回答,魚漓便已躺在了陳文杏的身旁,笑嘻嘻地說道“興天,你快過來呀!”
興天並沒有動,而是看著躺在地上的陳文杏。
他很懂事,懂事得讓人心疼。
“過來吧!”陳文杏輕聲說道,他知道興天心中因為曾經幫助過其師父興善大師封困他的事情而感到愧疚,對他也一直畢恭畢敬。
他認為當時包括興天在內的一十八名小和尚全都被興善大師控製,應該不會記得這件事情。可從這段時間的相處看下來,他認為興天是知道的,對這件事情是有記憶的。也就是說,這一十八名小和尚都能看到,也都能記得自己做的事情,可他們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這對他們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每每想到這裡,陳文杏的心中都會對興善大師生出無儘的憤怒。
夏夜的山上終於吹起了涼風,給人舒適的感覺。
陳文杏看著身旁陷入熟睡的魚漓和興天,臉上泛起回憶,眼底閃出痛苦,再短的回憶也永遠回憶不完,再長的黑夜也總會過去。
“都給我起床。”
美婦人的聲音將躺在院子中熟睡的三人給驚醒。
美婦人見三人都清醒後,冷著臉說道“興天,快帶著魚漓去洗臉。”
陳文杏也在清醒後,第一時間站起身,道“我也去洗臉。”
美婦人說道“等一等。”
陳文杏停下腳步,說道“你要知道我心中的決定?”
美婦人說道“是。”
陳文杏並並沒有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轉而問道“你認為夏侯家的家主夏侯楓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美婦人說道“一個才華橫溢,近乎完美無缺的人。”
陳文杏沒想到美婦人,對夏侯楓林的評價如此之高。
美婦人說道“他兩歲開始識文斷字,三歲開始修煉靈氣功法,四歲後,每天用四個時辰讀書,用四個時辰修煉,半個時辰吃飯,剩下的時間休息,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有過絲毫懈怠。
文韜武略不敢說陰陸城第一,但也不比其他人差多少。”
陳文杏當即問出心中的疑惑,“這樣一個男人你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他?”
美婦人說道“我從未說過我不想嫁給他。我隻是不想嫁給夏侯家。”
陳文杏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不懂。”
美婦人輕笑一聲,道“小和尚,大人的事情你也無需弄懂。”
陳文杏在聽到這話後,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喃喃道“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美婦人繼續笑說道“就你這樣?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