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陽城並沒有當初觀柳城最豪華的妓院悅夢齋,但台陽城也有妓院,名叫蝶歡樓。
它原不叫這個名字,聽說是來了一位新老板改的新名字。
蝶歡樓也換了新的大廚。
大廚是之前觀柳城和善園的大廚,觀柳城被破後他帶著家人向西逃亡,最終來到台陽城被請入蝶歡樓。
上官紅請王寅喝酒的地方自然也選擇在了這裡。
陳文杏和王寅帶著鬆風明月與陽春白雪一同前來,不過卻沒有帶兩人去赴這場不怎麼安全的宴,在蝶歡樓旁邊的一個客棧內安排了一個房間,讓夥計上來各色好菜給兩人。
在隻有陳文杏和王寅二人的時候,陳文杏向王寅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找那隻凶獸豹爪素忘狸可是有應對之法?”
現在的王寅儘管也很厲害,達到了眾多修道者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可也僅是歇洽三階之境與申灘戈之境還有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從傳言來看,陳文杏都不敢保證以現在申灘戈一階之境的自己能收服豹爪素忘狸,而王寅敢向上官紅問豹爪素忘狸的下落,這才斷定王寅應該有應對的方法。
王寅笑著搖頭,“沒有。”
“你可是要找它背後的那個人?”
王寅繼續笑著搖頭,“不是。”
陳文杏的臉色變得陰鬱,喉頭上下翻動,“你說的那兩件事都不是你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這一次王寅點頭,“是。”說罷拍了拍陳文杏的肩頭道“你不要想太多。”
第一件事要誅殺慶武城的叛徒張端林,第二件事情向上官紅問出豹爪素忘狸的下落,王寅說出的這兩件事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辦成,那麼他的真實目地就隻有一個,將陳文杏救出那個大殿,救出那方宅院。
陳文杏思索片刻,正色道“你快走,帶著明月和白雪趕緊離開這裡。”
王寅又一次搖頭。
陳文杏繼續說道“分開走,走掉的可能性更大。而他們之所以將明月和白雪帶到這裡,就是為了牽製於我,等你帶他們兩個走後,牽製我的東西已經不在,想走我隨時便可以離開。你應該知道若真心要走他們誰也攔不住我。”
王寅收起笑容,望著陳文杏的眼睛,道“牽製你的真是明月和白雪這兩個小孩嗎?”
陳文杏說道“難道不是嗎?”
王寅露出一副明知故問的神情,悠悠歎息道“真正牽製你的是你自己的心。”說罷,不等陳文杏繼續說話便又說道“既然到此,便赴這一趟約又有何妨。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確定。確定完我便帶著兩個小孩離開。”
很多話他們二人之間還是沒有說出口,王寅幫陳文杏太多,多到陳文杏心中都生出了愧疚。王寅明白陳文杏的心意,便不過多勉強隻是點到為止的提出來。
陳文杏沒有對王寅說出一同離開,便已表明他的心中還是放不下某些,而王寅知道真正牽製陳文杏的就是端坐於大殿主位上的上官紅。
待到隻剩上官紅和蚩鴻二人的時候,蚩鴻也向上官紅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你為什麼要容忍王寅?他是很厲害,但也沒有無敵於天下。”
上官紅說道“單獨一個王寅的確不算什麼,夏侯家主便能對付,但若是再加上陳文杏呢?”
蚩鴻沉吟片刻,試探性地問道“你不能阻止他嗎?”很顯然他知道陳文杏和上官紅之間的感情。
上官紅眼底閃過同陳文杏一樣的陰鬱,歎道“他確實欠我一些東西需要討回,但我不想用在王寅的身上。”
蚩鴻理解地點了點頭,塵世間人情債最難還,但再償還的人情債,也是會有償還完的時候,“你請他喝酒又是何意?恕我愚鈍,看不透這裡麵的事情。”
上官紅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示弱,這也是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