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幽靜,香燭搖曳,美酒佳肴,佳人相伴。
這樣的環境是每個正常男人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場景,陳文杏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且處在精力最最旺盛的年紀。
小蝶雖有幾次都想從凳子上直接坐入陳文杏的懷中,陳文杏也幾次都張開手臂去迎接,但小蝶卻在將要轉身的時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一張臉滿是嬌羞與羞紅。
她一次次的動作,猶如一根輕柔的羽毛一次次瘙癢著他的心。
酒已喝了半壇。
小蝶再一次微微起身,拿著酒杯道“陳文杏,我敬你!”這一次她沒有稱呼和尚,大師,而是直接叫陳文杏的名字。
陳文杏也起身正色小蝶的雙目,舉起酒杯,“也敬你!”
二人舉杯共飲。
小蝶放下手中酒杯,一手輕撫額頭,嬌聲道“我說我不勝酒力,你還吵著鬨著要繼續喝酒。”
酒是她準備的,酒也是她倒在杯中的。
陳文杏低頭望著滿是醉意的小蝶,微笑著說道“都是我的錯。”
小蝶抬頭,醉眼嫵媚地對上陳文杏滿是微笑的雙眼,又一低頭,道“你,你真壞!”
說罷,便舉起凝脂如玉的雙手輕敲陳文杏的胸膛。
陳文杏抬手抓住小蝶的一雙手,手指輕撫小蝶的手背,道“你的手有點涼。”
小蝶像是鼓起了胸中所有的勇氣,抬頭在陳文杏耳邊柔聲說道“那你幫我。”
話音未落,陳文杏微張開雙臂的瞬間,小蝶便酒醉般倒入他的胸膛。
窗外有風,風吹竹海,海浪翻滾,滾濤如春。
啪啪啪……
一陣鼓掌聲從閣樓外傳了進來。
陳文杏趕緊鬆開懷中的小蝶,並向後退了半步。
小蝶低頭,眼中閃過不悅,隨即又抬頭對著門外,“是那個不開眼的在外麵?”
隨著一聲“我。”字傳來,一個身著白衣身背長劍的人出現在二人眼前。
“你……”小蝶一個“你”字出口,便驚的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因為出現在二人眼前的不是彆人,正是柳滿庭。
觀柳城未破之前,小蝶就是憑借著柳滿庭才坐上觀柳城最大妓院泉安樓的老板,後又在觀柳城將破之前一直陪著意誌消沉的柳滿庭,柳滿庭甚至還將她當著上官紅的麵帶回了柳家。再後來靠著泉安樓的底子她才能在這戰亂的時候,買下台陽城這座妓院觀蝶樓。
陳文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他並不知道在上官紅知道上官刃就是柳滿庭親手殺死之後,二人之間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他在大殿看到柳滿庭的時候,便已在心中認為上官紅的心中對柳滿庭有恨,但這個恨不至於使上官紅要了柳滿庭的命。
是以認為今晚上官紅宴請王寅的宴會,柳滿庭肯定會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出現。
其實陳文杏不知道的是,今晚的宴會上官紅根本就沒有想過柳滿庭,她的心中對柳滿庭已經沒有了恨,就在上官紅端坐在陰陸城的四爪蛟龍椅上,俯視著跪在下方的柳滿庭時,柳滿庭在她的眼裡心中便已經徹底的死去了。
你不可能一直去恨一個死去的人,那樣你就是在自我懲罰。
而現在活在上官紅麵前的是一具走肉,一件工具,但絕不是她曾經一心一意,付出全部心意的丈夫柳滿庭。
這些陳文杏都是不知道不清楚,所以才會問出這句你怎麼才來的話。而他也不知道柳滿庭與小蝶之間發生的事情。
柳滿庭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有些事情耽誤了。”
“坐。”陳文杏指著麵前的位子說道。
小蝶見狀也為二人各倒了一杯酒。
柳滿庭看著小蝶道“不知蝶老板可否陪我們喝一杯?”
小蝶看了一眼陳文杏,見陳文杏微微點頭後,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杯酒下肚,柳滿庭望著陳文杏說了一句在任何人聽來都是廢話的話,“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陳文杏正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小蝶先一步喃喃說道“你自己知道就……”
滄浪一聲,柳滿庭背上長劍出鞘打斷了小蝶的話,而後長劍帶著劍花刺向小蝶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