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悶聲大喝。
話音剛落,門下猛的衝進來十數墨家弟子,想來已經埋伏許久。
“請!”
這十數墨家弟子齊聲道。
陸遙屁股也沒抬起來一下,就跟沒聽見嶽長溪的話一般,對這些氣勢洶洶的墨家弟子亦是視若無睹,奇道“嶽執事剛才不是說要請我和雲統領吃杯熱茶麼,怎的還不見茶水上來,在下確是有些渴了。”
嶽長溪還從未見過天底下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氣笑道“陸二,你難道是想賴著不走麼?”
陸遙歎道“嶽執事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事情還沒談完,你便這般沉不住氣,實在是有失身份。”
嶽長溪沉聲道“還有什麼談的!你這是在挑戰嶽某的耐性。在邙山上撒野,陸二,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陸遙神色冷了下來,說道“什麼地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是陛下的地方!還有一句話,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墨家難道不是陛下的臣子?說起來,嶽執事和在下還是同僚呢。”
雲澤深以為然,點頭道“正是如此。”
聽這二人一唱一和,嶽長溪氣的肺都要炸了,驀地冷眼看向雲澤,寒聲道“雲兄,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這紈絝子在這裡胡鬨麼?嶽某是好脾氣,可我墨家門人可未必人人如此,若是出了什麼岔子,可彆怪嶽某事先沒有提醒。”
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可雲澤豈會懼怕?
忌憚是一碼事,懼怕卻是另外一碼事。
雲澤也是個有身份的人,豈會容人威脅,依舊是以雲淡風輕的語氣道“雲某的職責,是為保護陸大人,至於陸大人想做什麼,雲某皆無權乾涉,隻會無條件的服從,這是陛下的旨意。”
麵色一冷,看向嶽長溪的目光也有些針鋒相對起來,說道“既然嶽兄好意事先提醒,來而不往非禮也,雲某也要提醒嶽兄一件事,陸大人若是在這邙山之上出了什麼差池,後果恐怕難以預料,還望嶽兄慎之又慎,管束好門下蠢蠢欲動的某些人。”
說罷,猛的一揮手,那十數墨家弟子背後所負的長劍同時出鞘,齊刷刷插在地麵之上!
“哈哈,不要搞得這般劍拔弩張嘛。”
作為致使形勢如此緊張的始作俑者,陸遙厚著臉皮大笑,然後看向盛怒的嶽長溪,臉上又恢複到先前那種人畜無害的真誠,說道“嶽執事,你定是以為在下此來是特意消遣貴院的,實則不然,在下真的還有重要的事說。”
上了一回當,嶽長溪豈會再重蹈覆轍?冷然道“陸二,休要再胡言亂語,現在立刻就滾下邙山,否則彆怪嶽某翻臉無情!”
陸遙笑道“嶽執事真的不想聽!”
嶽長溪一哼。
陸遙又問道“陛下為何命我來主審此案,嶽執事難道就不疑慮?還有,陛下何以竟對這件案子如此上心,嶽執事就不想知道?在下來邙山的真正用意,嶽執事真的猜出來了麼?”
一連三問,都是嶽長溪所疑問、想知道的。
不過嶽長溪可不認為能從陸遙的嘴裡聽到哪怕一句的真話,冷笑道“你又要胡言亂語了麼!”
陸遙搖頭,神色真摯的如果此刻有麵鏡子能夠讓他照照的話,怕是自己都要信了。
“在下雖然為了律法之威嚴,不願徇私枉法,但亦更不想因此而得罪貴院,於是百般思量之下,決定告訴貴院一件事,以來彌補。”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