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悸動_三千沉夢繁與寂_思兔閱讀 

第30章 悸動(2 / 2)

這時枳繁才感覺得到冷,直打哆嗦,牙齒都咯咯作響。

容與將枳繁抱到岸邊,把外袍給她披上,飛回淮舒苑。

寒玉樹枝“哢嚓”一聲,不知怎麼斷了一根。

淮舒苑裡已被七闕收拾一新。容與將枳繁放在榻上,捏個訣把衣服裡裡外外烘乾。也不知她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了,好在呼吸平穩。模模糊糊看到她脖間的紅印,撥開亂發一看頓時目光一冷。他將外袍拿開,給枳繁蓋上被子,不經意瞥到她的唇,顏色已經恢複,淺淺淡淡的紅。

容與想起方才的事,心裡不禁升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十分熟悉而又恍惚異樣感覺,和那日吃蓮子時類似。他揉揉發疼的腦仁,拿過外袍,瞬間人已到達歸來居。

沐浴完後容與坐在潭邊的古木回廊上,隨意披了件襯袍,領口微鬆,露出結實的胸膛。

不遠處幾叢碎瓊連枝搖搖晃晃,容與看著心煩,手一抬把它們定住,結果沒過幾秒那幾棵花樹像是故意般搖得更猖狂了。容與乾脆手一揚,頓時滿樹繁花紛紛散散,花瓣如漫天大雪般到處灑落。飄到潭水裡打著旋。

容與往身後一躺,以手作枕,月光灑在他身上,把原本白皙的皮膚映襯得有幾分蒼白。斑駁的樹影堆砌在他身上,和他的表情一樣晦暗不明。

容與看了好一會兒月亮還毫無睡意,這麵冰盤子他不知看過多少萬年,今夜竟然看了許久不嫌累又過了半個時辰他才漸漸闔上眼。許多年沒做過夢的他竟然也零零散散有了幾個夢境,隻是全然看不真切。

一覺醒來,枳繁顧不上洗漱就去扒出兩個月餅吞了。她也不記得怎麼回事,好像和鬱壘比完劍回來沒多久自己就睡著了,至於睡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好像還挺久的,噩夢一個接一個,又是溺水又是火燒,難不成是以前自己烤的那幾條魚回來尋仇?報複心真可怕枳繁倒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三下五除二收拾好就往學宮去了。

“枳繁,你病可好了!我還以為我把你打殘了,嚇死我!”鬱壘一見枳繁就迎上去,自從知道枳繁生病他就挺過意不去的。

枳繁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患了風寒,怪不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爽快地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不過上神知道我練劍的事麼?”

“當然知道,還是他去找你才知道你生病了。”

枳繁心道不好。

果然不好。

接連幾天容與都沒正眼看過枳繁,枳繁心想他定然是在生自己的氣,幾次想攔下容與又沒膽量。每天都悶悶的。

半個月後,枳繁才鼓起勇氣上了歸來居。

容與正在庭院裡看書,突然聽到點動靜,雖然很輕。

他踱步到歸來居前的石階,見上麵放著厚厚的一摞錦帛,怕風吹走還壓著兩塊石頭。容與拾起來拿進院中翻了翻。是枳繁的字跡。她的字一點都不娟秀飄逸,每個都是方方圓圓的,一個接一個,碼得很整齊,認真得有點孩子氣。

是了,就像她一樣,字如其人。

前麵七頁全是悔不該當初,立誌重新做人,言辭懇切得頗為淒婉,估計小時候沒少寫這種檢討書。後麵的都是《慈悲咒》和《眾生咒》,記得當時給她這兩本經書她還一臉苦楚,說最害怕這種東西。這次竟也耐著性子各抄了十遍。

容與將錦帛疊好放在石桌上,用硯台壓住。花瓣落在錦帛上,沒一會兒又被風卷走。枳繁以為自己是因她貪玩練劍才生氣。其實不然,自己鮮少因外事憤怒,練劍他覺著不應該卻也不甚在意。最近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兩人間的距離應該遠些,再遠些。

容與走到石階處,目不斜視,道“彆藏了,出來。”

不一會枳繁就從花叢後探出腦袋,巴拉幾下身上的葉子和落花,走到台階上望著容與。

“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偷偷練劍,你彆生我氣好麼?”

“你跟誰學的劍?”容與問道。

“我小姨。爺爺說女孩子舞刀弄劍不好,不讓我學,小姨怕我受人欺負偷偷教的。”從此以後,幾乎都是她在欺負彆人。

“我隻會這麼幾招,和小時候一樣。”枳繁急切切補充幾句,“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你說你永遠不會害我,我知道錯了,以後都會乖乖的,不再惹你生氣。你這次原諒我行麼?”枳繁神情有些可憐兮兮,“你不繼續理我也行啊,隻要你彆生我氣了。”

“我並未生氣。”

“真的?”枳繁黯淡的眼又亮了,笑道“你不生氣就好。那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說完就揮揮手,往淮舒苑跑去,不時回回頭。這些天她難受死了,什麼都吃不下。從來不知道容與能對自己的情緒影響這麼大。他終於不生氣了,真是大好事。

容與微微舒口氣,往歸來居裡去,感到理論和實踐是有很大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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