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二人相繼醒來,迷茫一瞬,繼而便是警惕驚慌失措。
“李侍衛?!”
“李侍衛,怎麼是你呀,我家主子呢?”春梅著急忙慌推開李侍衛,往外麵一瞧,嚇得一屁股坐地上;兩眼呆滯,麵容蒼白失色,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失去了往日的機靈勁兒。
“春梅,怎麼了?”
春喜見此,也一把推開李侍衛;本就站到車門口的李侍衛一時不察失足掉下車轅,好在車轅不高,他皮糙肉厚的摔不疼。
摔不疼是一回事,他一個無辜來喊人的被當成沙包一樣推來推去。
李侍衛???
“蒼天啊!”
春喜一眼瞧見外麵的景象,較之春梅的茫然無措,她回過神來趕緊拉住春梅的手,“春梅彆怕,我們去找程公子,這些人都不是我們西北軍的人;他們是來殺我們主子的,他們本就該死,死了就死了。”
“是,是嗎?”被迫回神春梅心有餘悸,“春喜姐姐,死了好多人!!”
“怕什麼,李侍衛他們都在呢,主子也在。”春喜也怕,但她心中成算多,下一刻就看向李侍衛,“是世子爺讓李大人來喊我們的嗎?”
李·沙包·侍衛可算想他來了。
“程公子那邊忙不過來,主子爺讓你們過去幫忙。”
“好的,我們知道了,謝謝李大人,我們立刻就去。”
春喜拉起春梅,牽著她走下馬車;然而,下了馬車之後她們直麵的是一個個血肉模糊的死人,不由雙腿發軟,還要硬撐著去找明儀。
李侍衛可沒那心思寬慰她們,跟在兩位主子身邊見識短淺可不行;死人算什麼,以前的主子那可是日日承受毒藥的折磨,生不如死。
“程公子,春喜、春梅兩位姑娘給您帶來了。”走到明儀不遠處停駐腳步,李侍衛道。
“主子。”春梅臉色依舊蒼白,唇色失去了往昔的紅潤,這會兒明儀麵色平靜的處理傷員,她的心莫名安定下來。
春喜同樣覺得安心不少,“程公子,奴婢們幫您一起。”
“你們在軍醫營待的時間不算短,春梅跟著軍醫們學了一點兒;處理外傷應該沒問題,春喜跟著去幫忙就成,咱們分開治,能多治幾個人。”明儀沒抬頭,安排事情半點不含糊。
春喜忙應下,拉著春梅去看其他傷員。
春梅一開始還會心肝發顫,手抖無力;但見春喜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後來的應對自如的堅強,她心頭的枷鎖仿佛被打開了一般。隻那一瞬間,她就生了許多念頭。
她如今這般怎麼可能入主子的眼呢?
主子身邊不留閒人,她春梅學的醫術不多,外傷的治療方法卻知道的;她若是不好好表現,主子看在眼裡還會要她嗎?
何況跟在主子身邊,日後要見的大場麵多著呢;這會兒就怕了,以後怎麼辦?
暗暗給自己打氣,不斷做心理建設,等到處理了五個傷員時她已經適應這些血肉模糊了;處理起外傷來越來越得心應手,看著一個個傷員的外傷在她的治療下止血包紮,成就感、責任感油然而生,對傷員們越發細心。
明儀在給傷員包紮時也會偶爾抬頭看她們一眼,確定她們能應對,她才徹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