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長孫寧弈坐到了明儀身側。
明儀側目看他一眼,不明就裡;這孩子有點傲,怎麼坐她身邊來了。
寧弈彆彆扭扭的幾次想開口,可是見明儀扭頭過去了,他更開不了口了。
寧老爺子窺起眼瞼,看了看長子,又看看長孫,默默搖頭;父子倆一個脾性,他爹年輕時候也是這樣,傲的很,彆彆扭扭的。後來吃了個大虧才扭轉了性子,他家寧弈不會也要這麼著才能扭轉性子吧?
“寧弈,過來。”
小子湊到程娘子身邊先又不說話,有點大病在身的樣子。
寧弈垂首挪到了老爺子身邊,“祖父。”
“你小子想乾嘛呢?”寧老爺子壓低聲音咬耳朵。
“祖父,孫兒沒想乾嘛,隻是想問問程娘子,我們這一路要走多久;您身體弱,太遠了在深山裡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寧老爺子給他兩白眼,自行領會。
程娘子一個小女娘怎麼知道山有多深,有多遠?那不是白問麼。
而且,這小子,明明是關心他老人家才會去去問,結果坐到人家身邊又問不口;顯得靦腆,不夠大氣,有點丟人。
明儀喝著水,星眸劃過笑意。
侍衛們清理出了長長一條道,已經正午。
一人分一些乾糧,吃完後繼續啟程。
前路時而有阻,時而順暢,走走停停,前行的腳步緩慢;到傍晚也才走出二十多公裡左右,差一點才能出第一座大山。
抬眼便是延綿不絕的大山,山連接山,高大巍峨。
“程娘子,天色不早,該紮營了。”於侍衛低聲與她交談。
明儀左右看了看,周圍像是山林圍繞的峽穀;他們若是繼續走,走不了一刻鐘便能出峽穀。
然而,夜幕四合的情況下,出峽穀並非明智之舉。
峽穀能過二十個人左右,地方寬敞,周圍是高高的山崖;相對來說,這裡比較安全。
“中間紮營。”
明儀說完,於侍衛領命傳下令,“中間紮營,兩個人去撿柴火,兩個去周圍看看能否獵到獵物;兩個人找找野菜,剩下的人清理周圍雜草。”
“喏。”
侍衛們各自分工,不用於侍衛這個隊長來安排。
於侍衛伸出一條手臂,“程娘子,屬下扶著您去前麵歇會兒。”
“不用,你扶著點寧老爺子,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跟著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這會兒定是累極了。”明儀看向寧老爺子強撐著往前走,心有不忍,“寧老爺子,您停下歇歇,咱們就在這峽穀落腳;明日天亮繼續啟程。”
“不知要走多遠呢,不用歇。”寧老爺子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