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媽媽的,你們出一個人帶我去你們主帥的帳篷。”收起令牌,明儀著急去看受傷的將士,平陽關不似撫城的軍醫醫術精湛,這裡的人還沒學縫合術。
幾名守將相視一眼,攔住他們去路的守將站了出來,“是,兩位女郎裡麵請。”
在守將的帶領下走進軍營,明儀嗅到了更為濃鬱的血腥氣。
“你可知曉受傷具體人數?”明儀看向守將,出言詢問。
守將搖頭,“具體多少不知,從開戰以來,天天送傷員回來;少的時候隻有幾個,多的時候幾十個;軍營裡到處都是傷員了,這才十來天時間,傷員就有幾百人了。今天中午又送回來了五個,其中兩個重傷,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隻知道有小幾百人,具體多少,他是真不知道。
想起那些被抬回來的將士兄弟,惆悵!
明儀了然,在其位,各司其職,守將不知道也正常。
“那先帶我們去軍醫營,我們會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上忙。”
“您們是女郎,去軍醫營對名聲不好,確定要去?”守將心裡打鼓,是醫女又如何,難道醫術能比軍醫好?
軍醫們不一定能救的重傷患,她們去了也白去;既然是白去,乾嘛要壞了名聲呢。
“麻煩了,請你帶我們去。”
明儀態度堅決,守將無奈,百味雜陳地帶他們來到軍醫營。
軍醫營三頂帳篷,帳內帳外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幾百人在這裡接受照料,人擠人,轉都轉不開。
“兩位女郎請看,這裡真不是您們該來的地方。”守將不死心,仍在勸。
明儀輪流走過三個帳篷,引得平陽關的三名軍醫頻頻看她們;不知道她們兩個明顯是女娘的人來這裡做甚。
身為醫者,而且是能來西北軍的醫者,這點看人的眼力勁兒的還是有的;她們雖然穿著男裝,臉嫩的很,身形不似男子獨有的陽剛,她們二人一看就偏陰柔。
不是沒有男子長得陰柔,但是,其中差距,他們看一眼就知道怎麼分辨。
三個帳篷,其中一頂帳篷用麻布隔開,分成了三個部分;左邊是給軍醫們住的,中間是給軍醫們看診和放置藥材的地方,右邊則是躺著二十五個重傷患者。
他們躺在臨時搭建的床板上,一個個麵色蒼白發青,先隨時會斷氣一樣。
“你這小女娘來軍醫營乾什麼的?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速速離去。”一名年歲在四十多歲左右的男軍醫厲聲嗬斥。
守將忙上前打圓場,“軍醫,軍醫,彆氣;那位是主帥的貴客,聽說咱們軍醫營抬回來了許多傷患,特來查看的。”
“她們明明是女子,來查看什麼?”
“胡鬨,女子怎可進軍營。”
“誰放進來的?”
守將連連勸阻,他不勸還好,一勸,軍醫們反而更生氣了;倒不是他故意的,而是這種事情,人家本來就在氣頭上,守將再一勸,可不就壞事了。
隻能說好心辦壞事。
明儀給春梅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