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不用再看大屏幕了，光聽聲音，鄭森就能第一時間聯想出其文字和韻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第一句的十個字念完了。
在聽到這十個字的一瞬間，鄭森整個人都恍惚了一下。
這。
這感覺，怎麼有一點不對勁！？
但具體哪裡不對勁？鄭森一時半會說不上來，因為他沒有幾位導師那麼專業，但他就是感覺不對勁。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舞台上安之若素繼續念誦著，他念的緩慢卻又吐字清晰。
當聽完這前半句這麼多話後，鄭森整個人有一種灑脫豪放的感覺，那是字裡行間帶給他的感覺。
比大熒屏上的圖片帶來的感覺更加的強烈，強勁。
“有點意思，還彆說，安之若素確實是個不錯的詩人。”鄭森心中微微認可，但一想到安之若素所說的猖狂的話，他便又是搖頭心中冷笑“有點實力，但也不能隨便冤枉說我偶像《錦瑟》剽竊的！可笑，真是可笑。”
鄭森心中還在想著，舞台上的安之若素繼續吟誦。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最後四段，詞落。
鄭森整個人開始忍不住的頭皮發麻了。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栗起來。
他身子止不住的開始抖動，手臂上、大腿上、身體上，頸部、手背上全部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雞皮疙瘩。
“臥槽，臥槽！”
“這，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句子啊。”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我，為什麼我突然間頭皮發麻了。”
鄭森一邊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一邊感覺鼻子微微有些嘟囔了起來，眼眶裡還有了點點的濕潤。
在這首詞念完的十多秒後，鄭森身邊穿白衣服的漂亮小姑娘說話了。
“安之若素的這首詞你覺得怎麼樣。”小姑娘問道。
鄭森打了個機靈，然後從那種沉浸的感覺中僵硬的扭過頭。他看著眼前白衣的漂亮小姑娘，身上雞皮疙瘩還是沒有消散下去。
鄭森深深吸了口氣，又把氣吐了出來，然後道“我，是我有眼無珠！”
小姑娘又問道“和《錦瑟》相比如何呢？”
鄭森身上又打了個機靈。
之前，他真的把《錦瑟》已經推到了天上，感覺那是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但為什麼現在聽了這首水調歌頭後。
他突然感覺，《錦瑟》沒以前那麼香了！
不是《錦瑟》不好，它和《明月幾時有》是兩個不同的感覺，但絕對都是在同一水平線，甚至還略高那麼一丟丟的。
鄭森把嗓子眼裡的吐沫給咽了下去，然後道“安之若素……牛逼！”
關於心中那原本一顆堅挺樂動人生的心，此刻卻是微微有點動搖了。
“安之若素能誦出來這麼牛逼的詞，他肯定不會胡編亂造的。”
“難道我偶像樂動人生那首《錦瑟》真的是剽竊的！？”
安之若素話語的重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增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