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重魘一身黑袍,那張臉冰冷如萬年不化的玄冰。
眼中確是充滿玩弄之意看著被鐵鏈束縛住的女子。
儘管她被折磨的體無完膚,可依然身姿挺拔的站著。
傲睨一世,眼神冷酷似乎萬物皆是她腳下浮雲。
蒼白無血色的嘴唇微張:“哼!”
魔君重魘冷酷無情的麵容上,
嘴角上扯譏諷道:“你不會還在等著他們來救你吧?彆做夢了,醒醒吧?”
的確,她在等。
他說過,會來救自己。
深愛之人長淵,親手,將沉重的枷鎖戴在她身上,押送到魔君麵前。
汐顏憤恨不甘:“為什麼?”
他低頭不語,隻是將冰冷沉重的鐵鏈扣在她軟弱無力的四肢上。
她身心力竭的一聲嘶吼:“為什麼連你也這樣對我?”這一聲,用完了所有的力氣。
長淵隻是麵無表情的說了句,“有些苦,你受得,她受不得。等她安全離開魔域,我會伺機營救你?”
“嗬!”汐顏冷笑一聲。
她受不得?
我如今不過是個廢人?難道我能受得?
魔君與我有仇,世人皆知。
想把這些話說出來,可剔骨斷脈之痛,已經讓她無力再張口。
任由對方將她扔進囚車。
汐月毫發無傷的被放了回去。
汐顏等啊!盼啊!
十年又十年,百年又百年!
可心裡還仍然抱著一絲希望。
和長淵相戀萬年,曾經生死相依,所以心裡一直都堅信他,不會棄自己不顧,定會來救自己。
“你父神他是愛你的,隻要你好好修煉,替他守護好三界?他總會對你笑的?”
這是母神臨終前說過的話,就是因為這句話,害了她一生!!
母神鬱鬱而終,消香玉殞,留下年幼無知的汐顏,無人問津。
每次見到光鮮亮麗的姐姐,羨慕不已。
每次笑著拿自己最珍貴的禮物,送到父神手裡,卻被嫌棄的扔掉。
他們最嫌棄的,是汐顏最珍貴的。
明明是主神之女,卻苟且於世。
“啪!”
帶刺的鞭子甩在她背上,鮮血飛濺,魔卒惡狠狠的怒罵
“下賤的東西!這點活就乾不好?”
其他的魔卒嘲笑:“不是戰神嗎?來殺我們啊!哈哈哈…”
“什麼戰神?不過是我們魔域最下賤的奴!”
“啪!”
又一鞭子下去,露出森森白骨,無力的摔倒在地,忍著劇烈的疼痛站起來。
“哐啷…哐啷!”繼續赤腳乾著最臟最累的活,手腕上,腳腕上,已經被鐵鏈磨爛了皮膚。
自從身上被烙印魔奴的標記,這世上再無戰神!!
儘管受儘屈辱,受儘折磨,可依然堅信長淵會來救自己。
因為數千年的生死不棄,是汐顏心中唯一的溫暖。
“用點力!好好給老子洗腳!”
雙手,雙腳帶著鐵鏈,跪在地上,給一群肮臟不堪的魔卒洗腳。
“嘭!”
“嘩啦啦!”
魔卒將惡臭的洗腳水,濺了她一臉,也濺了她一身。
隻是麻木的用衣袖擦去臉上的臟水。
魔君傲然屹立,垂眼:“這又是何苦?隻要你匍匐在本君身下,便不必再受此等屈辱。”
“難道做你賤妾夜夜討好獻媚,就不是屈辱嗎?”
“哈哈哈哈…”魔君朗笑,捏起她的下顎:“賤妾?你也太抬舉自己了?你不過是個賤奴!”
而今的自己和兒時沒什麼區彆,寄人籬下卑微到了骨子裡。
雖無人垂憐,但上天給了她逆天之資。
彆人苦修上萬年,她卻千年不到便渡了劫。
戰場上她殺伐果斷,拋灑熱血,坐鎮三軍指揮的遊刃有餘。
未成年就被天君封了戰神。
成了戰神,以為父神會多看自己一眼。
滿心歡喜的去見父神,卻等來他一句苛責,一頓鞭笞。
理由是:為貪圖名利,有意搶汐月風頭!
每次立下戰功後的賞賜,隻要姐姐多看一眼,我便要雙手奉上。
最後還要被她輕蔑,嘲笑:“做本帝姬的妹妹,是你之福。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位置,你理應感恩。”
見她不語,抬起玉手,“啪!”
“賤人!豈敢這樣與本帝姬對視?”
她趕緊低下頭,“姐姐息怒?”
“跪下!”
汐顏已是戰神,豈會這麼輕易受她侮辱下跪?
“恕妹妹不能從命,撇下戰神封號不說,妹妹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上神。”
她,汐顏,出生便位居上神之位,而今已渡雷劫,已是名副其實的上神了。
她,汐月,除了帝姬身份,修為不過是個上仙,豈有資格讓上神下跪?
被拂了顏麵的帝姬憤怒至極,跑到父神麵前一頓哭訴。
毫不意外,又是一頓鞭笞。
長淵每次看到她受傷,都心疼不已,親自照顧她。
“下次服個軟,也不至於受這皮肉之苦?”
汐顏趴在床上,長淵輕柔的為她上藥,生怕弄疼了她。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下賤?就當個在她麵前低首下心?”
長淵擰眉:“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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