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我會儘快安排時間到興南去實地看看。另外您說的和學院共同設立實習基地的事,我會先和有關領導溝通一下,有了消息咱們再商量!”
再商量就是大家如何討價還價。身份和權力隻能保證某些事情的安全性,在這個基礎上,大家還需要尋找到合理性與合法性。
一切非法的掠奪和瓜分都是低端的。高端的掠奪從來都是要披上合法的外衣,就像最美味的食材,需要經得起所謂的“溯源”。
就像絕大部分振興什麼什麼,保護什麼什麼諸如此類的“經濟計劃”。
周嚴嘴裡答應著,心裡卻在盤算興南這點可憐的家底,夠不夠自己如此“折騰”。
帝都通往關外的高速路上,覃奮那輛掛著四個8車牌的賓利正在平穩的行駛。
賓利後麵,四輛噴著龍騰安保的特種防暴車打著雙閃跟隨,看起來頗有氣勢。
畢竟安保公司此時還不為大眾熟悉,而這幾輛車的樣子,除了噴塗字樣外,基本和特警車沒什麼區彆。
他們的行為是合法的,他們此行的目的也是合法的,振興老工業基地嘛,響應國家號召!
“花少,除了吉鋼和通遠重機這兩個廠,其餘的企業阻力不大?”覃奮問道。
花錦榮望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良久沒有說話。
終於,他收回目光笑了笑“覃兄不用這麼見外,大家老一輩都是華北局的老戰友,咱們也算是世交。以後多走動,隨意些才好。”
覃奮自嘲的笑笑“難得花少不和我見外!我這也是被一些人弄的寒心了,不得不見人就裝孫子啊!小媛不在了,我這個女婿的身份就很尷尬!”
“要不是海上花這個場子撐著,我恐怕都難在圈子裡立足!”
花錦榮笑笑“求人不如求己!任何事都是憑實力說話。不然我乾嘛這麼可勁兒的折騰?”
“彆說你隻是女婿,我這種嫡親的又怎麼樣?自己越有實力,家裡就越看重你,就越會給資源。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越有就越給你,這就是現實!錢不是萬能的,那隻是錢還不夠多。”
“你的場子一年賺一個億,你覺得在圈子裡要給人伏低做小。當你手裡有百億千億,你就會發現,圈子還是那個圈子,但你卻不再需要迎合彆人。很多你現在覺得難的事情,多的是人主動幫你辦好!”
覃奮點頭“花少說的是!所以這才厚著臉皮,請花少拉一把!”
花錦榮矜持一笑“談不上誰拉誰,錢不是一個人能賺的完的!吉北這次的改製,涉及的盤子有上萬億。誰都不可能獨吞。”
“但這塊大蛋糕擺在那,能分多少,就各憑本事了!”
“覃兄,可彆忘了,關外三省,吉北隻是個開始,大頭還在後麵呢!在吉北能夠站住腳,遼東還會跑掉?”
“不過,這個錢也不好賺!你剛才問的,我也很難回答你。現在是吉鋼和通遠兩個硬骨頭擺在眼前,啃不下這兩個,後麵的也就無從談起。”
“我隻提醒覃兄一句話,心慈手軟是沒辦法在吉北做成事的。人命這東西,在經濟最發達和最不發達的地方,也最不值錢!”
覃奮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攥緊。
周嚴規規矩矩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感覺自己像個小學生在等待老師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