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種赤腳大夫,一般也就是給人看個頭痛傷風感冒小兒啼哭之類的,這種血糊糊的患者也是少見。
好在他行醫了一輩子,醫術沒多精湛,但是經驗還是有一些的。
“這是摔傷的,有大量劃痕,先要檢查有沒有致命傷,有的話,還要及時止血,血流多了會死人……”
蹲下身,輕手輕腳的給許老二把身上的血汙,用熱毛巾大致的清理了一下。
露出了許老二的臉來,臉上並沒有致命傷,隻有劃痕傷。
然後,李大夫突然愣住了,他湊近了一些。
鼻子幾聳,“咦,身上除了血腥味兒之外,還有一股酒味?許老二摔傷前,應該是喝了酒的。”
此言一出,眾人一驚!
難怪呢,一個經常在山裡行走的漢子,明知道那一處地方危險,不得更小心翼翼啊,怎麼會失足摔下去?
原來是喝了酒的,那就另當彆論了。
許張氏也大驚,“喝酒?怎麼可能?我們家今天沒有備酒,再說了,就算有酒,這進山打獵怎麼可能喝酒?”
說著,朝許有德瞪過去,“老頭子,是不是你和老二趁我出門,喝酒了?上次閨女買的玉米酒,你是不是私藏了一些?”
許嬌嬌的枇杷酒還沒有開始釀,酒曲子都還沒有出來,不可能是許嬌嬌這裡來的酒。
隻剩下一個懷疑對象就是許有德了。
許有德受了冤屈,“沒有,玉米酒那天就被老四喝完了,我們沒喝酒。孩子們都可以作證。”
許嬌嬌也道,“娘,爹與二哥今天沒有喝酒。再說了,我那天買的玉米酒濃度不高,早上喝了,不可能晚上這個點了還有味兒。”
有了許嬌嬌的力證,許張氏便放鬆了,不再咬著許有德了。
目光不善的看向元氏。
元氏聽到喝酒幾個字,原本哭得傷心的她,此時愣怔住了,像是失魂了一般。
失魂了一會兒,臉上又露出害怕又惶恐又心虛的樣子。
許張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呢,見到這情況,心裡漸漸有了數,不由得怒火中燒!
這個賤人!!
一巴掌甩上元氏的臉,把元氏打了一個咧趄,“老二今天沒有進山打獵,肯定去了螺子溝老元家去了,這酒肯定是在螺子溝老元家裡喝的!元氏,你個賤婦,是不是你讓老二去你娘家的?趁老娘今天不在家,你就把老二指使去了你娘家,是不是?”
這是她第一次伸手打兒媳婦,往常都是罵人,這次是真的氣到了極點。
元氏的半邊臉,當場就紅腫了。
她捂著自己的臉,哭道,“二哥今天……是去了我娘家,但我不知道二哥會這樣啊,娘……”
她瞞不住了,出了這樣的大事,隻要許張氏出去訪一訪,肯定會有人看到許老二去過螺子溝老元家。
挨了許張氏這一巴掌,她心慌又害怕,萬一許老二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以後的日子怎麼活啊!
許張氏見元氏承認了,氣得眼冒金星。
“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賤婦乾得好事!你個喪門星,你和你娘家人天天吸我兒子的血就算了,現在還想害死我兒子,你個王八爛了根的賤人,黑心肝五腸的狗東西,我們老許家把你娶進來,給你吃供你穿的,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老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