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隻能指望跟我老閨女過活了,老閨女,你手裡的五畝田,我跟誰都沒說,你爹他都不知道,你一定不能拿出來。你二哥的事情,你已經拿了十兩銀子了,仁儘義至了,千萬不要提你的田地,知道嗎?要賣田也輪不到你來賣……”
又叮囑了一番。
許嬌嬌應下了,眼一瞥,看到箱底的最角落裡還有個小布包,好奇問道,“這粉紅色的包裡裝著啥?”
許張氏臉上難得露出一些笑容來,“娘給你悄悄攢得嫁妝,五兩銀子。”
許嬌嬌拿出來打開一看,不是五兩銀子是什麼?
都是一兩一個的,小元寶狀。
一字排開,特彆的好看。
這是許張氏不知道謀劃了好久,才換來的。
“娘,這銀子拿出來給二哥治傷吧……我不需要……”
許嬌嬌剛開口,許張氏就堵上了她的話,“不行,我的棺材本沒有了都可以,我有幾個兒子在呢!但我給閨女攢得嫁妝銀子是萬萬不能動的,老閨女你是老娘的心頭肉,誰也不越過你去。你二哥的傷他是個無底洞,多你這五兩銀不多,少你這五兩銀子不少的,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我這銀子都是花了心思去鎮上金行給兌換得小元寶,將來等你成親,當嫁妝,體麵,好看,這是我這個當娘的一片心意,甭管多少,你都要拿著,你自己會掙錢是一回事,我的心意是另一回事。”
許嬌嬌見許張氏一副護犢子的神情,不容她說的樣子。
啞了啞,算了。
這五兩銀子確實頂不上什麼事情。
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感慨,在許張氏的心裡,她還真是特特的第一位了。
甚至超越了她自己的利益。
這樣的偉大母愛之情,讓她不知道拿什麼去回報,原主真的是太好命了,有這等疼愛她的老母親。
許嬌嬌笑了笑,“娘對我好,我都省得,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娘!對了,咱們不說銀子了,四哥之前說啥娘胎裡帶毛病,是個咋回事?我咋不知道呢?”
許老四挨揍時,那一番哭訴,讓許張氏消了火。
應該是事出有因的。
許張氏聽到這話,仿佛限入了沉思,“我懷你四哥快生的時候,你奶那時候還沒有過世,你奶大冬天的讓我去河邊洗衣服,天寒地凍的,路上滑,我失足就摔入河裡了,被冷水凍了,撈起來,大夫說你四哥不得活,就提前早產了,你四哥也受了寒氣入體,又不足月,生下來就不精神,病病怏怏的,到了好多歲,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許嬌嬌不能想像,一個都快要臨盆的孕婦,到了大冬天的,還要去河邊洗衣服的情景。
許張氏年輕時,這是受了什麼樣的待遇也蹉磨。
“那娘你呢,你的身體不礙事吧!我經常看你喊腰疼的……”
許張氏拿出了養老棺材本之後,就把壓箱底又歸位還原,拿大黃銅鎖給鎖上了。
“我不礙事兒,沒事兒,就是陰雨天,腰疼得厲害,腿也疼,不下雨都沒事兒。”
“那就好。”許嬌嬌和許張氏又拉了一會家常。
許嬌嬌才商量道,“娘,如今家裡缺錢,我想進山裡頭去找找山貨什麼的,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值錢的,田也不能賣,銀子也沒有,總不能看著二哥這樣拖著,傷勢的恢複期都是儘早才好的……”
許張氏想也不想就反對道,“不行,不行,你一個姑娘家的,你能去山裡找到什麼山貨?你二哥就是在山裡頭出事的,你一說進山,我就腦子發麻,腦殼疼,嬌嬌,你二哥能治不能治都是他的命,與你無關,你不能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