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回道,“家裡人都有事情,都忙,走不開,我們倆來接就行了。娘,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元氏隻管拉著兩姐妹哭,也不動身。
元婆子不滿意,“老許家就派你們兩個丫頭片子來,一看就是沒有誠意,回什麼回?不準回!再多住幾天,看他們老許家派不派男丁來。”
二丫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們丫頭來接娘也是一樣的,原本娘親不用接,就可以自己回去的,上次不就是自己回去了嗎?為什麼非要派人來接?娘親又不是沒有長腳,她自己也說過兩天就歸家去的。”
這一屋子的老元家的人,都看著二丫兩姐妹。
老元家還有其它的表姐表妹們,都有些豔羨的看著二丫三丫。
因為二丫三丫兩人身上衣著,雖然是舊的,但是沒有幾個補丁,料子還是細布的那種,不像她們身上的那般寒酸,補了又補,層層疊疊的補丁,還是粗布的,糙手的很。
重要的是,二丫敢直接這樣回元婆子的話。
元婆子在老元家的地位,就跟許張氏在老許家的地位一樣的。
甚至於,元婆子的淫威還要高於許張氏的。
許張氏在家裡雖然凶,她不虧陰德,她不重男輕女,元婆子尊男輕女到了極致,老元家的孫女輩活著艱難。
元婆子還沒有被丫頭片子懟過,怒向元春花,“春花,你看看,你生得好閨女,敢跟我們長輩頂嘴了啊!這是學了老許家那目中無人的樣,十足十了啊!”
元氏立時就要二丫向元婆子道歉,“二丫,和你姥姥說話態度好點,給姥姥道歉。”
二丫冷笑,“不道歉,我沒錯,我是老許家的丫頭,我姓許,叫許成秀,自然是像我奶了,難不成,我還要像你們老元家的人嗎?”
元婆子氣得直說了幾個好字,看二丫的眼色帶滿了惡意。
老元頭在一旁抽煙袋,也是十分的不悅。
“你們老許家也就教出了你們這樣沒教養的東西了,跟長輩頂嘴,不聽長輩話,目中無人,成何體統?就你這樣的丫頭,說婆家都沒人要。”
二丫絲毫不懼,“姥爺,不是我要跟長輩頂嘴的,有些長輩他說話不中聽,做事不厚道,這樣的長輩他說話,我沒法子聽。至於我有沒有教養和說婆家什麼的,是我們老許家的事情,不勞姥爺您操心。”
三丫在旁邊,聽著都嚇得發抖,大氣不敢吐。
她與二丫一起長大,現在二丫越來越有她們奶許張氏與老姑的的範兒了,竟然敢和姥爺姥姥強嘴,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元春花也急了,哭都顧不上了,忙訓斥二丫,“二丫,娘親幾天不在家裡,你就敢對姥爺姥姥不敬了?你是不是心裡對娘有意見,有意見就對娘撒氣,不要不尊敬長輩。”
二丫想著今天來是為了接元春花回家去的,也不宜鬨得太過,她又不像許張氏那麼能罵人,又不像老姑那樣力氣大身手好,她一個瘦伶伶的豆芽菜,真鬨得不可開交,肯定在老元家討不上什麼好去。
但要她道歉認輸,她自然也不乾。
就鼻子一哼,臉一撇,站到元氏的身後,不說話了。
老元頭與元婆子又瞎逼逼叨一會兒,都是說得老許家人各種不好,見二丫不接岔了,最後也隻得算了。
總不能對一個孩子不依不饒?也沒啥好處,氣大傷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