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如果說親差銀子,反正銀票都放在娘手裡,娘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都可以。”
許張氏現在手裡有一百二十兩銀票,還有十幾兩的銀子。
上次廖青的六十兩,今天回春堂的六十兩,這幾天,陸陸續續,回春堂給得每日坐診費合起來有六七兩,還有上次許嬌嬌賣野豬五兩銀子花了一小部分,還有四兩多……
所以,合起來大約是一百三十多兩了。
都是許嬌嬌的資產。
許張氏聽許嬌嬌這樣說,心裡頭舒心的很,真是沒白疼這丫頭。
“我閨女這麼心疼你娘,娘哪裡舍得花老閨女的銀子。上次不是在老大那裡刮了一些衣服嘛,你四哥拿去一共當了三兩多銀子,是原本留著準備給你二哥治傷的,現在用不著了,我拿出來給你二哥說媳婦去也可以。”
許嬌嬌沒有異議,“不夠的話,就用我的銀子……”
“不行,上次打野豬賣得五兩銀子拿出來給家用,就已經夠意思了。這一百二十兩,娘尋思著再拿去買田地去,碎銀子就留在手邊上花,大額銀子還是拿來買田安全,有了田,比什麼都好,將來啥也不用乾,我老閨女就能做那女財主,幾美的事……”
許嬌嬌笑了。
想得是挺美滋滋的。
她也想呢。
薑家白喜事。
薑家親朋好友們都來送薑老丈最後一程,薑家還算是日子比較好過的人家,屬於東彎村裡的富戶。
所以,還請了一個道士先生,在屋內做法事。
因為薑老丈算得上是橫死的,鄉下迷信,橫死的人,要花點小銀子,請道士先生做法事,才能送走其魂魄。
墳地已經挑好了。
墳頭也挖好了,現在是最後的關頭,下葬環節。
棺材已經被抬到了墳頭上,道士先生念往生咒,送薑老丈入土歸安。
元春花披麻戴孝,被強行按在棺材麵前。
四周都圍滿了薑家請來幫忙送葬的人。
那道士先生披著道袍,手裡拿著拂塵,圍著棺材轉圈喝酒,念符咒。
喝一口酒就噴在元春花的頭上!
嘴裡不知道念著什麼咒語法咒什麼的,反正不外是什麼孽障,掃帚星,晦氣已除,黴運了結,速速往生,塵緣已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且等來世之類的……
念一句,就拿拂塵往元春花的身上抽!
那拂塵雖然是絲線之類的東西做的,但用力刷在身上,還是很疼的。
元春花被抽得臉上一道道印記,每抽一下,老薑家人都暗爽!
這當然也被道士先生看在了眼裡,老頭子過逝了,還留下年輕的遺孤,自然不受家裡人待見。
拿了人家主家的銀子,自然是要討主家的歡心了,所以,越發抽得得心應手起來。
直到酒壺裡的酒都喝完了,圍著棺材也轉了十幾圈了,道士先生的手也抽軟了,才高聲叫道,“吉時已到,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