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共白頭_我那迷人愛嬌氣的轉世老祖_思兔閱讀 

第 60 章 共白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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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天佑許久未回族裡,午時後,竟然意外返回到族中,闕金寶驚喜之餘,趕忙將人請到客室裡,招來族人給姑姥爺上茶。

二人坐於暖塌上,闕金寶忙問“姑姥爺,您這次回來,可是有什麼事”畢竟國師忙得很,一年隻有祭祀先祖的時候,才能回來一次,今日還沒到祭祀先祖的日子。

闕天佑飲了口熱茶,捏了下胡須,他道“七日前,太子離世,我轉動玄天鑒,在摘星閣觀了七日天象。”

他頓了頓“大聶,唉,眼下危矣。”

“什麼”闕金寶放在膝上小胖手,聽得抖了下“不不會吧這還沒過年呢,就要危了難道是太子皇上奪嫡”

太子已經死,皇上聽說傷心過度身體不好臥病在床,半月未早朝了,其它四位皇子,難道這麼快就要鬥起來了

闕天佑長歎一聲,他身著金白兩色的國師服,顯然是從宮裡匆忙趕回來,衣服都未來得及換。

“具體如何,看不分明,但恐怕撐不過二日,今日尤其凶險。”

“今日那”闕金寶想了下,若是奪嫡,也不可能這麼快,難道一夜之間改朝換代他道“姑姥爺,這宮中出事,可是與我們闕氏有關與你有關”

按說奪嫡,無論誰做皇帝,姑姥爺不會這麼急匆匆趕回來,唯一可能就是此事,會牽扯到闕氏一族的安危。

“這不止關乎闕氏,更關乎天下,恐怕是大聶滅國之禍啊,不過,你也無需太擔心,此事還尚有一線生機,隻不過這生機”他算來算去,竟然落在了闕族的頭上。

怎會如此,他想來想去,闕族上下能解此災禍,逆天改命之人,恐怕都隻有那一人,他才會急急地趕回來。

“我這次回來,一是讓你通知族裡,這些天不要隨意外出了,當年此地布下過一些風水大陣,可祛除邪氣,若真出事,族人待在族裡更安全一些”

“這好辦。”闕金寶道“我會讓他們都待在族裡,那姑姥爺,另一件事是”他小心地問。

姑姥爺自從做了國師,很少會突然返回族中,但每返回一次,必有大事,實在是讓闕金寶心驚膽顫。

“你還記得,七年前,白衣為什麼被送往羅煞城嗎”闕天佑問他道。

闕金寶立即道“白衣小時難養,動不動就吐血,嚇得我半夜睡不著啊,然後我便親自去隱仙穀請回了燕荔陽燕前輩,求他來給白衣看病,是燕前輩說,白衣轉世而來,會有二道劫,前兩道需到七海之地,以七大天水之力,鎮壓二災,直至十七歲方可回歸。”

“那你記得,他還說過什麼”闕天佑摸著胡子沉凝道。

“他還說,他說”闕金寶想了下,“哦,他說,此行若順利,便可祛除命中前兩大劫數,但還有一劫,乃是白衣的天命之劫,他也沒”辦法。

說完,闕金寶停住,看向闕天佑。

闕天佑什麼都沒有說,隻歎氣一聲,道“這次

大聶的劫難,很可能要應在白衣身上,她現在可在府裡,我要見見她,跟她說說這件事。”

闕金寶立即站起來,“我這就叫她,二寶,二寶”

“來了來了,族長什麼事”一個年紀不大的族人跑進來。

“白衣呢,白衣呢”闕金寶急得後麵那句直接用吼的。

二寶道“小祖宗她,她下午坐馬車與元櫻出去了。”

“什麼誰,誰讓你們,讓祖宗出去的”闕金寶一著急就結巴,“出出去,你不告訴我一聲,走多久了”

“元櫻說要去京城逛逛,走了,走了一個時辰了。”二寶縮著腦袋道,是祖宗囑咐說,莫要一點小事就吵到族長,她一會就回來了。

“哎呀。”他急得原地打轉,“不用想,她肯定是去九王爺府了,不行,不行。”他對二寶道“你派人去九王爺府,現在,立即把人給我接回來,就說國師來了,要見她,快點去”

闕天佑得知白衣不在府中,當即臉色一變,立即掐指,手指不斷地在各個指段上點著,他雖無法直接算出白衣的命,但他可間接去算大聶的命運。

大聶的命運若變了,白衣便危矣。

闕金寶的目光盯看著姑姥爺,隻見闕天佑坐在那兒,一動不動,閉目算了半刻鐘,手終於停了下來“大聶的一線生機,就是白衣。”

“白衣此行去京城,大聶在。白衣不去京城,大聶亡。”

闕金寶連聲急道“那白衣呢白衣沒事吧,她會怎麼樣能渡過天劫嗎”

闕天佑眼中隱有水光,他仰頭看向那虛無縹緲的天道“這是天命,我們凡人誰也改變不了,最後這一道天劫,亦是她這一世下界的使命,此劫之後,她將歸於天地。”

歸於天地,那便是,那便是

“嗚,嗚嗚”闕金寶一屁股坐在了塌上。

“白衣我的小白衣啊。”他坐在塌上,嚎啕大哭。

太子已薨,太子之位便空下來了,不出七日,便有人蠢蠢欲動,七皇子聽說父皇砸了他的大聶江山圖,他嚇了一跳,好在父皇將那玉室中所有玉都砸了,並不隻針對他送的江山圖,他這才鬆了口氣。

今日特地又帶了一件精致玉器過來,乃是一件輕巧秀麗,薄如蟬翼,亮似琉璃的薄胎玉器。

用碧玉雕的一件石中玉蘭,一塊墨色石中,生出了一枝碧綠蘭花,渾然一體,葉片鏤空最薄之處,薄如蟬翼,甚至細如頭發絲,乃是精品中的精品。

他立即拿來給父皇獻寶,來表自己的一片孝心。

七皇子聶昶,是幾位皇子中,對皇位表現得最有野心的一個,他自覺,自己不比任何人差,且剩下四位皇子,五皇子年紀大了,八皇子小時讀書便平庸,乃碌碌無為之輩,老九,人煞之身,如何能掌皇位,隻有他,有野心,有報負,還有孝心。

如今太子已死,這太子之位,怎麼也該輪到他了吧

文嬰帝坐在書房紫

檀座椅上,隻七日時間,他便瘦了一大圈,臉上也生出皺紋,老了十歲的樣子,他日日受那文竹君的磋磨,卻拿他毫無辦法,精神受侮辱,身體亦受折磨,如此這般,每日還要服用五粒清煞丸,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感受到,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他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

偏偏這時,七子聶昶帶著一件玉器,來拜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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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嬰帝往日見玉心喜,如今看著那玉蘭美玉,尤其是碧玉之色,仿佛是勾魂的地使,要索他命一般,他眼睛紅血絲密布,是了,就是眼前這個兒子。

送他那幅大聶江山圖,讓他陷入如此淒慘的境地,就是他,將那西豐的主君文竹君,千裡迢迢送至他麵前

他目光陰鷙地看著他,一個兒子將毒藥藏在玉中,要送他上西天,另一個兒子,將藏著天災煞物的玉,送到他麵前,使他成了人煞。

害得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

七皇子聶昶,一展衣袖,對著上首的文嬰帝道“請父皇安。”說完起身“近日,兒臣尋到一件精美玉器,乃是罕見的石中玉蘭,雕工精湛,可稱鬼斧神工,特意帶來給父皇瞧瞧。”說著,他讓人將玉器放到案上,那人退下,那人鬥膽瞧了眼文嬰帝,嚇得渾身一抖,腿發軟地退了出去。

七皇子也看向文嬰帝,他愣了下,父皇難道真的病了,不是假的這一病,可瘦多了,不但頭發白了一絲,皺紋也明顯得很,這般看來,倒真有些垂垂老矣的樣子。

“父皇,父皇”他見父皇隻盯著他,久久不說話,他便喚了兩聲。

實際上,是那西豐的妖君,正在說話,那妖君道“文嬰帝君,你這兒子,可真孝順,就是他,千裡迢迢將吾從青花山,帶了出來,一路帶到京城,送到你麵前,吾看好他,欣賞他,他可是吾的貴人,吾最應感謝的人,就是他,待吾奪了你的命格,吾就封他做太子。”

文嬰帝心中恨極,望著這個平日裡好爭鬥勇,張牙舞爪的兒子,他當太子他也配老大至少還有勇有謀,老七他是個什麼東西。

他是個什麼貨色外爛中乾的東西。

“父皇,這盆玉蘭,是否合父皇心意”聶昶雖覺得今日父親看起來,有些奇怪,但見父皇從桌桌前站起身,走過來,似乎要看石中玉蘭,他急忙問道。

“好好好,我兒孝心一片,天地可鑒,看來,這太子之位,朕是得要傳給你了。”說著文嬰帝伸手拍了拍聶昶肩膀。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麵。

聶昶微微一驚,他沒想到父皇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父皇要讓他做太子這是多麼美妙的一刻,他想了千遍萬遍的事,竟然成真了

他聽入耳中,除了欣喜若狂,便是欣喜若狂,嘴角都控製不住了,本應謙虛惶恐一番,可他向來張揚慣了,得到了父皇的肯定,他控製不住自己,立即揖禮。

當下反應,便是他真實的反應“父皇可是說真的父皇沒有逗兒臣兒臣多謝父皇”

文嬰帝眼底血紅,他瞪著他你以為我會這麼說你做夢

太子之位,皇位,我就是給老五,給老八,給老九,我也不會給你,你這個什麼也不行的廢物,你以為這些年,你私下做的事,朕不知道朕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是如何勾連江湖匪徒,追殺老九的你私下煉人煞,竟然還將人煞帶入宮中,留在身邊當侍衛,你真是膽大包大啊,聶昶,朕賜你死十次八次都不足惜”

聶昶聽到此言,瞬間從狂喜跌落穀底,他站在那兒,聽著父皇一件件地數落他,以及那句你這個什麼都不行的廢物朕皇位給彆人,都不會給你。

他開始全身發冷,心底絕望,他是沒想到,他做的所有事,會被父皇看在眼中,父皇,這是監視了所有皇子可他更沒想到,父皇竟然厭惡他至此,如此口吐惡言。

“你知不知道,朕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人太子的葬禮上也能笑出聲,你算個什麼東西”

聶昶臉色漲紅,從父皇說他不配,說皇位給誰都不給他時,他就知道,他的希望破滅了,直到他罵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突然大吼“我算個什麼東西哈哈哈。”他道“父皇,你不看看你自己嗎你厭惡太子,厭惡我,是因為我和大哥,都想做皇帝你認為我們是跟你搶皇位可我們不過是想父皇你多看我們一眼,我們是想當皇帝,可有錯嗎有錯嗎”

“父皇你說我在大哥葬禮上笑,可是父皇,我是學你的啊,你當年殺自己兄弟的時候,不也是,笑著的嗎”

“我在大哥葬禮上笑,可我做為兄弟,仍去送走大哥一程,可父皇你呢你連葬裡都沒去,大哥,是真的慘啊,做了二十年的太子,淪為大聶的笑柄,其實,最貪圖皇位的,根本不是我和大哥,是父皇你啊。”

“你霸占在那皇位上,讓大哥從一清秀少年郎,苦苦等到自己垂垂老矣,想來,那滋味不足為外人道,大哥怎麼死的你以為我們是傻子嗎父皇,沒有人傻,心如明鏡啊,就像我們知道,你當年,是怎麼殺死不願意傳位給你的”

你的父皇一樣

聶昶的話沒有說完,他慢慢地低下頭,看到一隻手,穿過了他的身體,接著那隻手一抽,他腹部出現一個血洞,順著那隻手,他看向手的主人,是他的父皇。

聶昶瞬間一口血噴了出來,他想過,反正自己皇位無望,大不了被貶出京城,甚至被貶為庶人,若沒了皇位,做什麼都無所謂,但他卻沒想到,他會死在這裡,死在父皇的書房裡。

“父皇,你”好狠啊,他看著文嬰帝,最後倒在了地上。

文嬰帝愣神地望著自己的手,沾滿血跡的手,沾滿七子血跡的手“不,不是我,是你,是你這妖君,你殺了朕的皇子。”

“嗬嗬,文嬰帝君,你自己動了殺心,卻又怪在吾身上,嗬。”文竹君一直不斷地刺激著他“文嬰帝君,你可真讓吾刮目相看,你這一生殺兄,殺弟,殺父,殺妻,殺子,當真精彩絕倫,甚是心狠手辣,也甚

是可憐啊。”

“你閉嘴,你給我閉嘴,不,我沒有,我沒有”文嬰帝一手的血,看著躺在血泊裡一動不動的聶昶,“不,這不是做的,這是我做的,不不不,不是我做的。”

他殺人,但他從未親手殺過人,甚至用手伸進了兒子的身體裡,那溫熱,燙得他失去了理智。

“不,不”

“文嬰帝君,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都是你一手做的,你怕什麼,你本殺人無數,殺人如麻,親人殺絕,就連最愛你的人,最後也離你而去,這世上可有人真心對你,嗬嗬,難怪你的太子,恨你入骨,想要你死,你的七子心裡瞧不起你,亦盼著你死,你所有兒子,雖然嘴上不說,早就想你死想很久了,就像你那七子所言,你,就是個貪心皇位之人,死死霸著那個位置,就是該死,人人都想你死,文嬰帝君,你為何還不死”

“你閉嘴,你閉嘴”文嬰帝臉色一變,一口血噴了出來,又開始了,又開始全身撕裂一樣痛。

他抖著手,將藥瓶拿出來,一連倒入二顆腥紅的藥,全部吞入口中。

外麵的太監聽到聲音,以為父子兩人吵起來,一時未敢進,待裡麵無聲了,他們才借著端藥,開門進去。

“皇上,該吃藥了。”

結果,一眼就見到地上滿身是血的七皇子,太監嚇得啊了一聲,手裡的熱茶落在地上,摔個粉碎,外麵的侍衛與其它幾個太監聽到聲音,衝了進來,全都嚇軟了腳。

大太監腿都軟了,他看見什麼他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皇,皇上,竟然把七皇子給殺了。

文嬰帝喘息著,藥效終於發作了,疼痛減去,他低著頭,看著那些圍在他麵前的人,那妖君的聲音還在腦中盤旋,“快些啊,文嬰帝君,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親手殺了皇子,傳出去,你這一代明君的名聲就要不保了,會被人寫進史記中,流傳於世,後世人會稱你為千古殺子掏心之帝,嗬嗬,快殺了他們吧,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快殺”

文嬰帝那一瞬間,仿佛失去了神智一般,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眼晴一翻,竟變成綠色的瞳孔。

他將牆上的一柄劍拔在手中,衝了出去。

“殺,殺了他們,殺死他們,殺”

大太監嚇得趴在了地上“皇,皇上,莫要殺我,莫要殺奴才,奴才還要侍奉皇上,皇上”他話未說完,文嬰帝那柄劍,便穿過他的胸口。

“皇”大太監死死望著文嬰帝,嘴中流出了血,倒在地上。

殺了大太監後,文嬰帝短暫地又恢複神智,他看到陪了自己了二十年的福公公,哽咽一聲“阿福,阿福”

“啊”他捂著頭痛欲裂的額頭,明明已經吃了二粒清煞丸,為何還會痛為何,還會痛。

他一張口,又一口血噴出來。

文嬰帝身體搖晃著,手裡提著劍,在滿是死人的大殿,“救我,救,救我”

元櫻趕著馬車,一路到了九王府,闕

清月掀開厚簾,拽著衣擺下了馬車,元櫻扶著她,隨後搓了下手“這天兒可真冷啊,是不是要下雪了。”今年,一場雪跟著一場雪,雖說瑞雪兆豐年,但也沒有這麼下的,路上的雪還未化呢。

闕清月身披青色披風,站在王府門前,對元櫻道“去敲門。”

“好咧,管家管家,我們來了”元櫻伸手狂敲。

闕清月轉身,看向皇宮的方向,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路上的行人馬車依舊,她放下心。

開門的是王府裡的小廝,認得元櫻與闕清月,管家也跟著出來了。

“元櫻來了,嗬嗬,快進府裡。”

接著他又一臉笑容地迎出門來,“闕姑娘,累了吧府裡有熱湯呢,進去喝一碗。”殿下可是囑咐過了,闕姑娘若來,要待她比待殿下還要周到才行,這樣,闕姑娘才會多來王府,這殿下喜歡人家的心思,連下人都瞞不過了,在管家眼裡,這闕姑娘已經是未來王府的主子,當然得提前討好了。

闕清月看向管家,笑了一下,然後邁上台階,還未入門,便問道。

“吳叔,王爺人呢”她問。

吳管家道“剛才宮裡好像傳來消息,王爺急急忙忙進宮了。”

“出了什麼事吳叔可知道”

“具體什麼事,王爺也沒有說啊,是個小太監過來通知的,那小太監我瞧著,嚇得臉都白了,說話都是哆嗦的,也不知是何事,王爺連話都未留一句,就走了。”

闕清月低頭想了想“那管家可見過二七”

“見過,他與殿下一起進宮了。”管家說完搓了搓手,“闕姑娘,還是進府裡說話吧,這天兒,太冷了,我看著要下雪。”

闕清月轉過身,看向遠方,心頭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宮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希望不是文嬰帝出事吧。

鹿二七與劉司晨二人在皇宮門口,走來走去,他們本想隨九王爺一同入宮,卻被攔在外麵,如今皇宮封禁,誰也不能入宮。

“這宮裡到底什麼情況啊劉司晨”鹿二七急,雖然事情他都與東方青楓說了,但是剛說完,宮裡就出事了,看樣子,還是大事,莫不是,文嬰帝

鹿二七跟殿下說的事,劉司晨在旁邊也都聽到了,他此時,也有些忐忑不安。

其實他也不知道內幕,“那小太監,是我們殿下宮中的耳目,倒是機靈,我也隻聽到他說宮裡出事,好似皇上殺了誰”

“皇上殺了誰”鹿二七問。

劉司晨看了看周圍,然後小聲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聽說,一個時辰前,七皇子入了宮,一直沒出來。”

“皇帝,殺了七皇子”鹿二七握著扇子看向劉司晨。

“我猜的,否則,還能有什麼事讓小太監慌裡慌張地跑出宮來,找我們殿下”

東方青楓一人進宮,太監說文嬰帝在宮裡大殺四方,瘋了。

他握著刀,直接朝文嬰

帝的書房寢室快步走去,路過文英殿時,周圍竟然沒有人守著,他繼續向裡走,拐彎,便看到地上二二兩兩的屍體。

有太監的,宮女的,甚至,還有侍衛的。

文嬰帝雖平時愛護身體,但他不會武,怎麼殺得了這麼多的人,甚至侍衛也未能逃過一劍穿心。

想到鹿二七說的話,他加快了腳步,直到看到倒在父皇書房外的福公公,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早已咽了氣。

怎會如此他看著福公公,這可是陪在文嬰帝身邊二十年的公公,他停在了門口,最後,深吸氣,伸手推開書房的門。

文嬰帝全身是血,劍已經被他扔到了地上,他站在書桌中間,搖搖晃晃,聽到有人進來,他回頭看去,是九子,聶裴楓,楓兒,他蒼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悅之色。

“楓兒,你來了”

東方青楓目光落在書房裡那具屍體上,老七聶昶,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楓兒。”文嬰帝恢複了些神智,看著這個他唯一摯愛的女人,給他生下的孩子,是他這一生,最在乎,也最得意的兒子。

東方青楓看著文嬰帝,他心中有痛,他道“父皇,為何你為何會這樣,難道你”你真的已經是人煞了嗎

文嬰帝眼中亦流出淚水“楓兒,你殺了我吧,我快不行了,你殺了我,我身上是西豐的主君,文竹君,他藏在大聶江山圖裡,上了我的身,我已經控製不住他了,他現在是半步滅世,他,他”

文嬰說著,口中吐出一口血。

東方青楓雖看著冷酷,但其實,他是極其重情之人,見到父皇吐血,他將刀換手,快步上前,一隻手扶住他的胳膊,“父皇,你冷靜些,平靜下來,我給你進入靈台的方法,你打坐,不要被那妖君影響控製,父皇”

文嬰嘴邊有血,他看著他的九子“晚,晚了,楓兒,父皇這一生,做過很多錯事,但做得最正確的事,就是當年,保住你母親,讓她將你生下來,楓兒,父皇快不行了,他要吞了我命格,成就滅世,你快殺了我,快啊”

文嬰帝伸手拉住他,“我就算現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根本控製不住煞物,楓兒,拔了你的刀,插進我的胸口,將它連同我,一起,一起死,大聶,不能毀在我的手裡,我文嬰君,就算有天大的錯,但我不背,滅國之禍,楓兒,拔刀,拔刀”

東方青楓握緊了拳頭,看著文嬰帝,這個他曾經恨過,想過,怨過,遺忘過,又愛過的父皇。

他眼中含淚,伸手握住了刀柄,但仿佛手心有汗一般,又鬆開,父皇不願意背滅國之禍,他又何嘗願意背這殺父之名,就在他的手,在刀柄握了鬆,鬆了握,要拔刀之時。

文嬰帝又一口血噴出,就要倒下去,東方青楓鬆開握刀的手,立即扶住他“父皇你”

“你”

他的話頓住,他的身影頓住,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

一隻冒著

綠光的手,插在他的腹中,而東方青楓的手,在異物入腹痛楚時,他已經反應極快地握住了那東西,那東西,不是旁物,那是文嬰帝的手。

“你”

那隻手帶著他的血,抽了回去,雖並未貫穿他的腹部,但足以讓他重傷。

劇痛使他捂著腹部,一下子跪在地上,血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來,陣陣溫熱。

文嬰帝此時退後一步,倚在了書桌前,仿佛如一個真的瘋子般,胡言亂語,兩位國君,共用一個身體般,瘋了般的搶奪,他忽而大笑,“哈哈哈,文嬰帝君,你看看吧,你殺了你最疼愛的兒子,殺妻殺子,滅國之禍,你是千古罪人”

又忽而吼道“我沒有,是你,是你這妖君,把身體還給朕。”

他又道“你殺了這麼多人,你如何跟天下人交待如何祖宗交待,如何與大聶百姓交代”

忽而又道“不,我沒有,楓兒你相信我,不是我,是他”

他臉色一變,不屑地道“文嬰帝君,你看看,你口口聲聲的楓兒,流了多少血,都要被你殺死了,你卻還在推脫,他不會救你的,沒有任何人會救你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他會跟你其它皇子一樣,恨你入骨,恨不得你死。”

“不,不”隨著文嬰帝的一聲絕望的慘呼。

他的神魂終於在文竹君逼迫進攻之下,徹底破碎,他的命格亦被文竹君得到,文竹君貪婪地吞噬掉大聶君王命格的那一瞬間。

困住他二百年的桎梏,這一日,終於打開,在打開的那一刻。

天地變色,萬物腐朽,他仰天長呼“吾文竹君今日成就滅世,滅世一出,萬煞朝拜”

在他一聲高呼後,一道綠光衝天,無儘的綠色霧氣瞬間遍布皇城,向四周散去,所到之地,所有怨魂,皆瞬間入煞,天災進滅世境,他所在領域之內的所有怨魂,將與他一起,同時升階,這便是滅世境的威力,亦是所有煞魂的機緣。

鎮伏司上空十萬怨煞,在綠氣衝蕩之後,瞬間化為十萬二煞之物,陣陣腥風聞之令人欲嘔。

最先遭殃的,是鎮伏司裡的所有人,那些煞物帶著仇恨衝向下方的鎮伏司,幾十個奇門異士,被煞物撕成碎片,隻來得及發出死前的慘叫聲,最後,連一具全屍都沒有。

半跪在地上的東方青楓,已身受重傷,腹部血流不止,可他看到文竹當著他的麵,成就了滅世,喚醒萬煞,滅世一出,大聶所有的人,都會死。

東方青楓從不在乎大聶人是死是活,他早已做自己身死的準備,可是,他愛的人,就在大聶,就在皇城不遠的地方,所有人都能死,但她,不能死。

有人曾殺一人,去救一城。

但他,願舍棄自己,隻為救一人,他不顧身上的傷,拔,出天斬刀,衝向文竹君。

“蛟龍出”那頭被他鎖在他體內的蛟龍,再次衝出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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