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之主!
啪!
克萊恩伸出手去,剛好接住了那封略顯沉甸的信。
巨大的白骨信使沒有停留,直接崩解成噴泉,一根根落入甲板,消失不見,似乎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鐘。
拿穩信的克萊恩並未直接低頭審視,循著靈性直覺,本能轉身,望向了通往一等艙的木製階梯處。
他看見堂娜和丹頓姐弟倆眼睛圓睜,嘴巴半張,似乎因剛才那幕場景想要尖叫,卻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看到事情結束,於是懷疑起本身出現幻覺。
吃了達米爾港特製醃肉的小孩有一定的,短暫的靈視能力……克萊恩眉頭微動,像狩獵魚人時那樣,抬高左手,豎起食指,抵在嘴邊,讓兩個未成年的小家夥禁聲。
身材已頗為高挑的堂娜當即抬手,捂住嘴巴,又害怕又激動地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她往斜下一看,發現自家弟弟還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樣子,忙拉起他的胳膊,將他的手掌杵向嘴邊。
克裡維斯和塞西爾察覺到他們的不對,停住腳步,望向克萊恩,但什麼都沒有發現。
麵對他們的注視,克萊恩平淡頷首,繼續走向屬於自己的房間。
一枚金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上下紛飛,左右遊動,似乎擁有了生命。
叮!
金幣彈起又落下,數字朝上,表示否定。
這意味著剛才的插曲不會給克萊恩帶來危害。
真是的,現在這個信使一點也不懂禮貌,不像以前,會拍拍肩膀,推下身體,預先給予提醒,或者直接將周圍靈界化,防止被普通人看到……克萊恩腹誹一句,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他坐至低矮床鋪的邊緣,點亮還剩半截的蠟燭,拆開了阿茲克先生的回信。
抽出裡麵的物品,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黑皇帝”牌。
看著那張讓人不爽的臉孔,克萊恩本能鬆了口氣,放下了擔憂。
他害怕的不是阿茲克先生不歸還自己,這點信任還是有的,畢竟魔藥配方和相應儀式可以抄錄下來,隻有與高階材料發生聚合效應的特性無法模仿,而這明顯不是阿茲克所在的途徑,也非可以替換的那種,大佬對此沒有需求。
克萊恩擔心的是,信使被打劫,失落掉這對自己靈體狀態有很大幫助的褻瀆之牌。
這並非不可能,靈界奇奇怪怪的生物難以計數,出幾個喜愛搶劫信使且擅於定位的家夥也不是什麼太難以理解的事情。
與“黑皇帝”牌一起歸還的還有那枚來自靈教團成員的銅哨。
暫時收起這兩件物品,克萊恩展開很有質感的信紙,閱讀起阿茲克的回複
“……那張描繪有‘黑皇帝’的牌讓我回想起了一些畫麵,有山峰一樣高大,著鮮紅披風的血皇帝,祂眼神異常瘋狂,近乎沒有理智,處在失控的邊緣,有複活歸來的真正黑皇帝,祂坐在巨大的王座上,俯視著大地上的一切。
“我仰望著祂們,被血皇帝看了一眼,於是失去了知覺。
“我應該在某種程度上參與過那場‘四皇之戰’,但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回想,或許就是那次遭遇的創傷,讓我一次又一次失去記憶,不斷死去,又不斷醒來。
“對於狂暴海的死神寶藏傳說,我並沒有太大的觸動,也許等我乘船前往南大陸,途徑那片海洋時,才會有一定的感應,被自然吸引。
“那枚銅哨主人的經曆很像‘不死者’的儀式,但又有明顯的不同,我感覺到了邪惡的氣息和危險的征兆,相信銅哨的主人正處於某種詭異又可怕的狀態裡。
“你最好不要吹響那枚銅哨,驅使信使,這會帶來極大的危險,等我徹底恢複記憶,弄清楚那樣的經曆究竟代表什麼,再做嘗試。
“你提到的銅哨主人遺留的羽毛能用在死靈領域,是獨特的,富有靈性的材料,等我回想起更多,就整理一些能讓你使用它的儀式和符咒知識給你,說到這件事情,我想起你詢問過去除非凡特性內精神汙染的辦法,這大概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在這方麵處於空白狀態。
“還有,我隱約記得,在南大陸,有一種奇特的生物叫羽人。
“那張牌最好做一定的封印,否則可能給你吸引來強大的敵人和眾多的災禍,我可以給你一些技巧,這不算太困難,第一種,改進的靈性之牆……”
果然,開啟後的褻瀆之牌有聚合效應……還好我之前都丟在灰霧之上……根據阿茲克先生描述的內容看,他應該不是失憶的死神,否則不會有仰望血皇帝和黑皇帝的說法……他是死神的子嗣,跟隨那位神靈參與“四皇之戰”,不幸受到嚴重創傷,應該是這樣……克萊恩邊思索,邊搓出一朵火焰,燒掉了信紙。
接著他嘗試了下封印技巧,熟練了阿茲克在信上教導的知識。
做完這一切,他又舉行儀式,把“黑皇帝”牌和靈教團銅哨帶入了灰霧之上那片神秘空間,杜絕意外產生的任何可能。
毫無疑問,克萊恩不願意在大海上突然遭遇“五海之王”納斯特。
…………
清晨,太陽躍出海平線,將遠處染得一片金黃。
克萊恩到食物並不豐富的二等艙自助餐廳吃了兩片夾培根和黃油的吐司,喝掉了一杯檸檬紅茶。
填飽肚子,他來到甲板上,呼吸新鮮的空氣,欣賞早起的美景。
這時,他看見艾爾蘭船長醉醺醺地回來,佩戴的直劍搖搖晃晃。
想到昨晚的事情,克萊恩迎了過去,不露笑容地說道
“上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