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虔誠不在於言語,要體現在每一個細節裡,而你今天不夠專心。
“重新擦一遍燭台。”
“好,好的。”埃姆林突感慚愧地回應道。
等到神父轉身走向告解室,他才醒悟過來,又好笑又好氣地低語道
“我一點也不虔誠,我不需要體現虔誠!”
…………
一排排挺直的因蒂斯梧桐樹屹立於兩側,讓街道顯得清幽而恬靜,克萊恩提著鑲嵌黃金的手杖,緩步走出了160號那棟房屋。
他無聲吸了口氣,側頭對管家瓦爾特道
“你告訴這裡的主人,我很滿意。
“暫時隻租一年吧,接下來我們可能搬到更好的地方,比如皇後區。”
他這句話隱含了自己想要獲得爵位的野心,因為皇後區是貴族聚集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不隻租半年,節省資金,則是因為這類高檔房屋隻接受長約,一年是最短的期限。
坦白地講,如果不愁錢,克萊恩還是挺喜歡這棟房屋的,它草坪乾淨,花園美麗,房屋陳設得體,器物精致,臥室眾多,家具足夠,每層都含多個盥洗室,側後方的馬廄和仆人房也沒有偷工減料的情況,是克萊恩之前能想象的最好住所。
瓦爾特當即回應道
“我等下就去請一位事務律師。
“先生,對仆人,您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克萊恩漫步於因蒂斯梧桐樹下,微笑著說道
“我想先聽聽你的建議。”
瓦爾特想了下道
“先生,不管怎麼樣,您都還需要一位女管家。”
之前麵談的時候,克萊恩有提到道恩唐泰斯未婚無子,在貝克蘭德也沒有情人,所以不需要貼身女仆。
見道恩唐泰斯隻是輕輕頷首,沒有表態,瓦爾特往下說道
“她的職責是管理女仆和家庭財務支出,先生,您不能將所有事情都交給我,交給同一個人,製衡,是政治上的藝術,也是家庭內部管理的好辦法,羅塞爾大帝說過,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在金錢麵前,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但也僅止於信心。”
嗯,很坦誠……一位女管家還是有必要的,年薪大概三四十鎊的樣子吧……克萊恩點了下頭
“好。”
此時,瓦爾特筆挺地走在克萊恩側後方,伸手幫他攔下了一輛出租馬車。
上了馬車,他繼續說道
“女管家的人選,我會讓‘幫助家庭仆人協會’給出名單,由您親自挑選,我不建議。
“以目前的居住情況看,您還需要一位家庭財產管理員,可以男性,也可以女性,一位貼身男仆,兩個負責臥室的一等女仆,兩個負責客廳起居室的二等女仆,兩個負責接待客人的男仆,一個儲藏室女仆,一個廚房女仆,兩個洗滌女仆,兩個粗活男仆。
“除了這些,還要一個廚師,兩個園丁,兩個馬車夫,或者一個車夫,一個車夫助手,如果有必要,可以增加一個侍從,一個小工,一個家庭護士,一個廚師助手。
“您現在還沒有馬車,之後必須擁有兩輛,一輛四輪轎式,300鎊左右,一輛兩輪,大致100鎊……”
聽著管家詳細地介紹需要的仆人,克萊恩腦海一陣發木,有點不想再去計算這要花自己多少錢,反正都是按月按周支付,不用一次給一年的。
不算侍從、小工、家庭護士、廚師助手,男性仆人10到11個,女性仆人加女管家9到10人……比我之前預計的差不多翻倍,每周支出得超10鎊了吧……這隻有等全部雇傭好,談好薪水,才能確定……還有馬車……克萊恩看著瓦爾特的嘴巴動個不停,思緒不由自主就飄散了開來。
瓦爾特見沉穩儒雅極有風度的道恩唐泰斯先生頻頻點頭,下意識將話題拓展了一點
“您之後還需要在郊外租一座莊園,招待一些朋友去那裡度過愉快的周末,這不用著急,可以等您在160號舉行過幾次舞會和晚宴後……
“先生,您不要在這個街區的鄰居麵前提雜活女仆,隻有那些年收入不到500鎊,無法雇傭到足夠女仆去做不同事情的家庭,才會請雜活女仆……
“……”
克萊恩麻木地聽著,條件反射般帶上了溫和的笑容。
回到旅館,目送管家瓦爾特出門,他才坐了下來,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等到兩點四十分,克萊恩揉了下額角,緩緩起身,進入臥室,準備召集這周的塔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