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道本就如此,也沒誰會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唯一想法不同的,隻有王霄。
在王霄看來,方臘等人的起兵,就像是在趙宋身上狠狠的捅了一刀,讓趙宋大出血。
而征收伐燕捐,卻是直接打斷了趙宋的脊梁,使得趙宋徹底失去了民心。
數年後金兵南下,無論軍民誰都不願意為趙宋死戰,寧願拖著趙宋一起下地獄,其根源就在這裡。
如果不是金兵殺戮無數,肆虐天下,趙宋早就亡了。哪裡還有後麵趙構的事兒。
有了錢,之前屯駐在河北一帶的伐燕軍,終於是可以動了。
宣和四年四月,河北河東宣撫使童貫,統帥十萬西軍北上征伐燕雲之地。
消息傳到杭州城,受邀參加詩會的王霄愣了一會。
伐燕終於開始了,可要不了多久,氣勢煊天的西軍就會被舉國哀兵的遼國打的血崩。從而被金人看穿大宋虛弱不堪的虛實。
在這個時代裡來說,這就是影響曆史車輪走向的大事件。
這個時候,王霄能做的事情不多。他能做的,隻有等機會。
“將軍,奴家給您敬酒了。”
俏臉微紅,明豔絕倫的女孩兒端著酒水跪坐在一旁。芊芊玉手中端著一杯酒。
回過神來的王霄笑了笑,拿起自己麵前的酒杯與她碰了下。
“將軍,奴家為你唱一曲詞牌如何?”
女孩兒的名字是雲秀,這當然是藝名了。
她是杭州城內極為出彩的名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舞蹈唱曲都是頂尖,還精通樂器。備受當地文人士子們的追逐。
今天的詩會上,眾多才子們因為她而興奮不已,寫了不少的優美詩詞送給他。
因為主打的賣點是賣藝不賣身,所以雲秀在才子們之中很是吃香。
不過如果這些才子們看到此刻,雲秀竭儘全力的奉承王霄的樣子,估計原本往日裡的高冷形象會轟然倒塌。
“好。”想著心事的王霄沒在意這些,直接點了頭。
這裡是錦繡樓,杭州城內最大也是最出名的銷金窟。
今天這裡開詩會,王霄被當地官吏請來參與共襄文華盛舉。
結束之後本想走的,沒想到錦繡樓的頭牌卻是主動來邀請他去屋內小坐。
對於這種事情,王霄一向都是無所謂。
他從來不會主動去招惹,可彆人既然主動了,那也不至於拒絕。
逢場作戲而已,多大點的事兒。
“不知道這次還是不是在白溝打。不過大致的脈絡應該不會錯。看西軍在江南的表現,絕對不是遼國哀兵的對手。可惜了,幾萬青壯就這麼被童貫這個閹貨給毀了。”
王霄喝著酒水,想著心事。
“童貫戰敗,就該行款找金人買燕雲之地了。不過這次多了我這個變數,很有可能會調派我去北邊增援。回去給高俅寫封信,讓他多活動活動。”
“話說高俅做了這麼多事,日後把他交給林衝處置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不是幫我,他是幫他自己的權勢。互相利用罷了,還真當他是什麼好人了。”
唱完的雲秀過來再次為王霄倒酒“將軍,奴家唱的如何?”
王霄笑著稱讚“餘音繞梁,果然是當世大家。”
雲秀麵色微紅,小聲說“奴家近日學了些新的舞蹈,將軍想看嗎?”
王霄有些驚訝,這小娘子怎麼感覺像是在誘惑自己一樣。以她的名氣來說,應該不缺少恩客才對。自己已經帥氣到了這種程度?
“好。”
雲秀的身姿很是曼妙,翩翩起舞柔韌度極佳。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抹撩動心扉的勁兒。
王霄確定了,這妞就是在誘惑自己。
雲秀雖然名氣很大,來往接待的也都是才子豪商。可她心裡卻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尋得好人家,就算是被人贖走也是為婢為妾的命。
對於那些整天高喊為她傾心的才子們,雲秀是不屑一顧的。
她很清楚這人的想法,不過是饞她的身子,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以在同類麵前展現優越感。
這種事情在三瓦兩舍之中每年都在上演。
做她們這一行的命運,其實早早的就已經被注定。
既然注定了是要為婢為妾,為何不尋個好人家。
今天王霄意外到來,雲秀當即就下定了決心要抓住機會。
王霄的身份足夠高,而且年輕身強力壯。
他在杭州待了這麼久,卻是從未出入過煙花之地,意外的在三瓦兩舍之間名聲非常好。
要知道他麾下將領們輪休的時候都喜歡往三瓦兩舍裡跑,可他身為主將卻是從未去過。
身為朝廷命官,卻不喜入三瓦兩舍的實在是太罕見了。
“奴家的舞好看嗎?”
鼻尖上帶著細汗的雲秀輕輕喘息著來到王霄身邊。
嗅著那淡淡的香氣,王霄的笑容愈發親切起來。
“跳的好。”
“奴家還會樂器。”
王霄好奇的問“你擅長什麼樂器?”
雲秀白皙的俏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擅長吹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