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霄隨意一笑“無外乎就是吳三桂還有我這樣的,都是無腦莽夫。哪裡能與風流倜儻的江南才子們相提並論。不說相貌粗狂不懂禮節,就連唱詩吟對都不懂。”
“圓圓絕無此意。”陳圓圓被抓到北方這兩年來,已經不再是之前江南那個被才子們所追捧吹噓的妹子了。
聽了王霄的話,急忙行禮辯解。
哪怕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也是不能承認。
“所以說你眼神不好。”
王霄乾脆坐在了床榻邊“現在是亂世,天災兵禍橫行無忌。遇到危險的時候,那些才子們怎麼保護你?用嘴炮去罵韃虜和流寇,還是寫詩去感動他們?韃虜和流寇隻要錢糧和漂亮妹子,他們可不要詩詞。
你覺得你若是落在了他們的手中,會是怎麼樣?”
陳圓圓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她在北方也是聽聞過很多消息的。
一件件,一樁樁的慘事聽著就讓人渾身發寒,夜不能寐。
“這年頭,隻有武夫才能護著你。江南才子,哼。”
王霄起身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陳圓圓“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你若是想要回江南,明天就安排船送你回去。”
“你若想繼續跟著吳三桂,明天安排馬車送你去軍屯地。”
陳圓圓抬起了頭,美目對上了王霄的目光“圓圓願意侍奉陛下。”
她已經不是當年江南的那個隻知道欣賞風流才子的小姑娘了。
現在回江南能做什麼?嫁為商人婦還是再找個才子?
一想到自己回到江南,生活在被人指指點點的世界裡,陳圓圓就感覺不寒而栗。
至於說去找吳三桂,她可是知道軍屯是個什麼意思。
那可是在極北之地開荒,甚至兩個軍屯點相距都在百裡以上。
到那邊去做個村婦?陳圓圓是絕對不肯的。
再說了,吳三桂主動把她送了出來,自己再回去豈不是上劍不練練下劍。
至於眼前的這位再世章皇帝,陳圓圓一路上聽了太多有關於他的傳說。
因為傳的太過離奇,陳圓圓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過無論這麼說,跟著王霄總比跟著彆人強。
王霄的目光逐漸危險起來“真的嗎?”
陳圓圓再度行禮“圓圓願為奴為婢,侍奉陛下左右。”
“左右就算了,上下就行,前後也可。抬起頭來,我給你檢查一下牙口。”
對於王霄身邊多出一個侍女的事情,沒人會多嘴哪怕一句。
反倒是有不少人都很豔羨,豔羨陳圓圓能有如此機緣隨侍在王霄身邊。
用他們私下裡閒聊的話來說就是,這可是仙緣。
王霄帶著崇禎他們,一直在朝鮮境內待到了崇禎十九年的春天。
等到設行省,分府縣乃至於春耕結束之後,這才大軍上船,一路渡海抵達天津衛。
很多人都說,明朝用漕運而不用海運,浪費了大量的國力什麼的。
這裡解釋一下就是,海運不是沒有,從唐時到宋元再到大明前期,海運都是有的。
然而因為船隻適航性,季節性台風以及對海況不明等原因,導致海難時有發生損失很大。
等到劉大夏一把火燒掉了寶船圖紙,開始全麵海禁不許朝廷出海‘與民爭利’的時候,海運就徹底完蛋了。
原本最先開啟大航海時代的大明,卻是被那幫子腐儒大頭巾們給生生困死。
彆說曾經去過的非洲等地了,甚至就連南洋都給丟掉了。
至於這種隻許士紳們出海賺錢的結果,後麵的幾百年已經展示的淋漓儘致。
大明的腐儒們,的的確確是罪無可赦。
現在王霄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扭轉這種局麵。
“祖爺爺。”
馬背上的崇禎,看著遠處高大的京師城牆,急切的詢問“咱們是不是該去打流寇了。”
王霄與某位叫囂‘先內後外’‘機槍向左移動三十米’的微操大師不一樣。
他是先把關外的威脅都給鏟平了,這才轉頭來收拾剩下的事情。
兩麵作戰是大忌,大明就是因為兩線作戰而崩潰。必須得先解決掉一方麵才行。
王霄側頭看著他“行軍作戰,最重要的一句話是什麼?”
一瞬間,崇禎腦海之中湧現出了許多這兩年苦讀兵書所記下的字跡。
可因為太多了,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的王承恩,這位大太監低著頭抬手做了個吃飯的動作。
崇禎恍然“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現在才過春耕,想打仗等收糧之後再說。”
“可”崇禎是個急性子,哪怕被王霄教育了這麼久,這天生的性格也沒太大的改變。
“沒什麼可是的。”
王霄的目光看向了西邊“你要是實在急的受不了,可遣一支精銳西行入晉。”
“奪回晉地?”
“是去抓那些勾連韃虜,賺染血銀子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