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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咳”中原初雪被自己正在喝的茶水嗆到了。
“身體不舒服嗎”織田作之助從旁邊抽出來幾片紙巾遞到她手邊,茶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她。
“我沒事。”中原初雪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咱能不去嗎”
“原本已經聯係好了。”紅發少年起身說道,“我去問問首領。”
“誒彆”中原初雪探身拉住這個在某些方麵異常實誠的殺手的衣擺,苦著臉說道,“去就去吧。”
反正遲早也會跟森鷗外對上,與其不知什麼時候落入對方布下的坑,不如先主動入局看看情況。
“那我去跟首領確認一下。”織田作之助也不覺得中原初雪反複的態度有哪裡不對,平淡地說道。
中原初雪目視他走出了房門,仗著屋裡沒彆人,用雙手胡亂揉搓了一會自己的整張臉,頂著一頭有些亂翹的金發,如臨大敵地陷入沉思。
織田作之助合上女孩的房間門,正巧遇到了端著食物托盤往裡麵走的乙久。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在擦身而過的時候,乙久試圖故意用肩膀擠撞這個一向沉默的殺手,卻被對方躲開了。
一擊不成,乙久停下腳步,回頭不算友好地看了一眼紅發少年,這才走到中原初雪的臥室兼辦公室門前,屈起手指的關節在鋪著紅漆的門上敲了敲。
織田作之助見狀,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沿著走廊往外去找羊之王。
他那天雖然並未完全接受中原初雪的邀請加入羊,但是卻也猶豫著沒有拒絕,最終在她的盛情邀請之下妥協了。望著女孩真摯的藍眼睛,少年殺手覺得,試著感受一下有“同伴”是什麼感受,似乎也不壞。
在中原初雪的一力擔保之下,織田作之助暫時住進了羊的領地。
除了初雪的事,他基本都不在意。吃飯也不與羊的孩子們一起,行蹤也神出鬼沒,基本沒人知道他去什麼地方。然而這種低調的行為卻令“羊”內部的許多孩子覺得不滿。
乙久是較為親近首領的這一派,在他的眼裡,織田作之助每天都會花費大量的時間用在照顧中原初雪身上,甚至搶了他原本負責照料她起居的工作。
而初雪小姐竟然也沒有異議
他仔細觀察過,不管是這個男人手上的槍繭還是異於常人的反應速度,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這個男人還不肯加入羊,絕對是有異心,說不定就是想謀害初雪小姐。
哪天一定要找借口把他趕出去。
而“羊”內部比較習慣與中原中也作對的一派,以白瀨為首,就更不可能對中原初雪明顯袒護的織田作之助有什麼好態度了。
因此,紅發殺手在“羊”中的地位著實有些尷尬。
不過他自始至終在意的也隻有對他提出邀請的中原初雪一人而已,其他人形形色色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根本無法撼動織田作之助一分一毫。
即使中原初雪內心再怎麼苦巴巴,依然要麵對和未來會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森鷗外會麵的場景。
她被中原中也抱在懷裡,織田作之助和乙久一左一右陪護在羊之王身後,一起到達了這個一直在鐳缽街黑暗麵口中流傳的地下診所。
因為是白天,這間診所除了表麵上看起來破舊一些以外,並沒有她想象中穿著一身防彈衣,身上血跡斑斑的大漢來包紮傷口。
隻有牆壁上那有些斑駁的、並未清理乾淨的濺射狀痕跡昭示著這裡並不普通。
診所的大門敞開著,接待室空無一人。
“人不在嗎”乙久率先探頭進入屋內四處瞧了瞧。
“森醫生”他抬高了嗓音。
織田作之助也邁步踏過了門檻,敏銳地注意到屋子還有一扇掛著簾子的門通向裡間。他往那扇門走去,在試探著正要敲門的時候,差點被從裡麵急匆匆出來的人撞個滿懷。
紅發少年敏捷地往旁邊閃了一步,一邊說道“抱歉。”
他抬眼去看這個穿著一身白大褂,黑發微微淩亂的黑診所醫生,在對方那淩厲的紫色雙眼望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將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雙槍上。
“來看病嗎”這個看起來略帶頹廢的醫生露出熬夜通宵以後精神不足的狀態,剛剛那一瞬間的危險感仿佛是織田作之助的錯覺。
但是少年殺手從業這段時間來,辨彆殺氣這一方麵還從未出過錯。
不愧是能夠在鐳缽街安然開診所的醫生,實力不容小覷。織田作之助暗暗沉下了眼睛。
“要看病的是哪一位啊”森鷗外坐到了診所的辦公桌上,將上麵淩亂疊著的紙張堆到一旁,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在掃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不明顯地停頓了一下。
“我妹妹。”中原中也並不知道織田作之助和森鷗外在短短的幾秒內產生的摩擦,而是像一個正常的帶妹妹看醫生的哥哥一樣,答道。
戴著兜帽的女孩從中原中也懷中往後探出頭,她有一雙天藍色的眼睛,望過來的目光像小鹿一樣帶著好奇和警惕。
“啊,”森鷗外臉上露出一絲未曾掩飾的驚訝,他的聲音下意識放輕了,“原來是這位小小姐。”
他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走到中原中也麵前,微微彎身湊近問道“那,請問小小姐哪裡覺得不舒服”
過近的距離讓抱著她的中原中也頓時排斥地後退了半步,隨即又意識到這似乎是醫生的例行詢問,湊近觀察也許是為了仔細看看初雪的臉色。
因此,他又控製著自己停下了。
而森鷗外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擺手道歉道“是我唐突了,隻是一想到這樣幼小的女孩要忍受病痛的折磨,著實令我感到心如刀絞。”
他示意幾人坐到診所招待病人的那幾把破椅子上,擺出傾聽的表情。
雖然覺得森醫生的發言聽起來有一點點奇怪,但是單純的中原中也沒有深想,而是順勢就跟著坐下了。旁邊的乙久和織田作之助更是聽不出森鷗外話語裡更深的意味,隻是在一旁默默充當壁畫。
“我妹妹她最近睡的時間很長,經常會一睡不醒,有時候也叫不起來。”中原中也陳述道,微微皺起眉,“而且吃東西也很少,她本來就身體虛弱,我有點擔心她的健康狀況。”
“我明白了,那就把這孩子放到裡間的病床上吧,我可能要單獨給她做個身體檢查。”森鷗外提出了建議。
聞言,被赭發少年抱在懷裡的中原初雪內心頓時感受到了危險的逼近。
單獨這個詞,用得十分曖昧。雖然中原初雪相信,雖然對方在動漫裡頂著幼女控的名頭,實際上還算是一個正經的人。但是這不妨礙她覺得,森醫生提出要單獨治療,內心沒有憋著其他的壞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