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咚!
咚!
咚!
沉悶而又低沉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其速極快。
話音回蕩之時,似還在長街之外,話音落地之時,已逼近了百丈之內。
此刻天色將亮未亮,北風漫卷著雪花飄落黑山,那一道人影跨步而來,漫天風雪似都被他裹挾著俯衝而來。
遙遙一看,至好似一條龍卷橫貫而來,氣浪滾滾,聲勢極為可怖。
“好大的力氣……”
劉文鵬目力極佳,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看到,那人衣衫被風吹的鼓起,長發獵獵,眉宇間閃爍著暴虐至極的殺意。
但凡步法輕功,無不是順風而動,隨氣流變化而增益速度,而這人,卻是逆風而來!
這不是輕功,而是單純力量的爆發。
來人的每一步都踩踏的青磚炸裂,冷硬的泥沙揚起,生生從漫天大風雪中擠了出來!
那是什麼人?
驚疑在尉遲龍、郭涵乃至於在場所有人的心頭升起。
憐生教來到黑山已是數年,城中內外的高手無一不知,可卻似乎根本沒有眼前這號人。
以其身法速度,隻怕連凝成氣血如牛的武者都要不及,如此高手,他們居然不知道?!
“那是…偷了我猛虎下山圖的小雜種?怎麼會……”
一驚之後,劉文鵬方才認出來人是誰。
一瞬間,他心中被不可思議所充斥。
他為黑山父母,執掌衙門已有多年,雖看似不理政務,實則城中內外諸勢力無有不知。
但凡換了血的武者名單都在他的案頭擺著。
這名叫楊獄的小子的來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這小子換血不過半載,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與體魄?
這,已然不是武功可以解釋了!
“老豬狗!”
楊獄半赤精壯上身,每一步都用儘全身的氣力,踩的青磚破裂,踩的動土塌陷。
板肋虯筋的加持之下,他隻覺體內力氣近乎無窮無儘,肆意揮灑之下沒有絲毫脫力,反而充滿了發泄的快意。
風雪阻擋,那就撞開風雪,空氣阻攔,那就碾碎空氣!
暴虐至極的殺機在此刻再也不需要有任何掩飾。
“殺!”
眼神中殺意閃過的瞬間,掌中拉滿的精鐵大弓瞬間轉向,電光火石之間,箭矢已如流星般迸射而出。
砰!
平地驚雷炸!
弓弦彈抖,氣流炸裂。
尉遲龍等距離稍近的人看的分明。
這箭矢破空之瞬間,空氣中都蕩起淺淺的波紋,橫掠而過的同時,更有一團團的白色氣浪炸開。
這一箭,分明破開了氣障!
炸響尚且沒到,箭矢已然先至!
這一箭,其威不下於黑山大獄之前的劣等神臂弩,可相比於無法掌控的神臂弩,這一箭無論時機還是角度。
更妙到毫巔。
哪怕是在‘流積山’戰場之上,楊獄都不曾見過這般精妙的箭術。
或許,是他不曾留意。
哪怕楊獄這一路揮砍屠戮而來,心中想過不知多少次麵對此箭時的場景,此時心頭仍是泛起一絲涼意。
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更沒有絲毫的躲避與退讓。
甚至於腳下重重發力,本就快極的速度更快三分,同時,那寬大足以遮麵的殺豬刀已然攜斬破風雷之勢,
重重斬向了那激射而來的箭矢。
楊獄的眉心似多了一隻眼睛,那射穿了氣障的快箭在他的眼中竟清晰可見。
方位、角度、力度……
一切細微都浮現在腦海之中。
錚!
下一瞬,一道令人牙酸的金鐵摩擦之聲在長街炸響。
“什麼?!”
劉文鵬瞳孔一縮,更遠處的尉遲龍心頭也是一跳,心中皆是泛起不可思議之情。
來人無論以什麼樣的手段身法躲開這箭矢他們都不見得會震驚。
必中的箭隻有神話傳說之中的‘釘頭七箭’。
劉文鵬的箭術自然也算不上獨步天下,被人閃開自也不會奇怪。
可他自問自己多年磨練,已將‘四象箭’練到了大成。
即將邁入氣血如虎門檻的王佛寶服用了暴氣散都阻擋不住。
這人憑什麼?!
就算他看得見,又怎麼能夠承受的起內氣加持下足以射穿城牆的玄鐵箭的力量?!
一個區區二次換血,他憑什麼?!
崩崩崩崩~~~
刺骨的危機湧上心頭,劉文鵬再也無法淡定從容,一聲低吼,左右開弓,三箭齊發,弓開連環。
瞬間而已,已將身後箭簍中的箭矢射空。
九箭破空,拉起長長的氣鳴,閃爍著內氣加持的赤色光芒,穿過漫天大風雪,
射向了隻是一個僵直,就自再度奔騰而來的楊獄。
“殺!”
攔住一箭,楊獄氣勢更高三分,低吼聲中如火血氣上了身,本就強大的力氣再高三分。
殺豬刀更快三分,準頭不曾有絲毫下降。
錚!
鐺!
一前一後兩聲脆響炸開。
前一聲,是箭矢被彈開,後一聲,則是殺豬刀當中斷裂!
足可遮麵的寬大殺豬刀,在楊獄的內氣、血氣、巨力加持之下,都被自刀鋒至刀背生生貫穿。
鋒利的氣流自他臉上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血花飛濺。
餘勢不減的箭矢射進地麵,嗤的一聲已然消失在地底。
同時,另外七支箭矢也已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