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這張弓的造型奇特。
扯下包裹的布條之後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溫潤的木質弓身,通體完美,一眼看過,不見任何違和之處。
“木流弓?”
石婆子微微一驚“劉家居然還存有木流弓?”
“不錯,木流弓。”
劉文龍輕撫著長弓的紋理,麵上有著迷醉之色
“南嶺礦地出事後,祖父曾高價回購木流弓,我有幸得了一口……”
劉家是鑄弓世家,在龍淵道乃至於大明天下都赫赫有名,其所製之弓,曾一度被軍中大將追捧。
也就是木流弓。
不同於軍中流行的精鐵、精鋼、玄鐵、炫金弓身,木流弓,一如其名,是真正的木質弓。
據說,這木流弓,非是人製,而是以秘藥澆灌,從百金礦脈之中生長出來的奇異木材。
劉家的先祖不知以何等法子掌控了這木材的生長,讓其天然長成大弓模樣。
因其沒有後天打磨,故而通體如一,很是被人追捧。
“想不到劉公子居然連木流弓都拿出來了。”
賈秋恭維了一句。
成也木流,敗也木流。
劉家的興衰史,就是以木流弓的消失為截點的。
相傳,一口上好的木流弓,其弓力堪比神臂弩,更因其紋理特殊,極為適合內息與血氣的灌注。
加之特質的箭矢,甚至足以威脅武道絕頂的人物!
他記得,青州大將軍魏正先,就有著一口一流的木流弓,配合其四象不過之臂力,於戰場之中堪稱殺戮之神!
幾次與外族的碰撞,都展現了驚人的威懾力。
就是不知劉文龍手裡的這口木流弓,算得幾流。
“諸位自去準備,不必管我…”
長弓在手,劉文龍的神色頓時沉凝如水,他後退幾步隱入山林之中。
不止蹤跡,整個人的氣息都好似完全消失了一般。
借著這濃重的夜色。
此處山林,就將是他殺戮的主場!
……
……
“石婆子知我箭術,若敢追來,必有依仗,我卻是不能大意……”
緩催著馬,楊獄心中謹慎。
那采花賊他倒不是太在意,即便是橫練高手被他如此射中,也休想逃的了多遠。
“施主!”
楊獄心中思量之時,抱著那昏迷女子的戒色和尚又跟了上來,這和尚武功比王生可要高的多了。
楊獄皺眉“怎麼?我話說的不夠清楚?”
“施主誤會了。”
戒色和尚環顧四周,儘是一片漆黑夜色,麵上閃過憂慮
“再往前走,恐有不祥。”
“嗯?”
楊獄勒住馬匹,有了好奇
“小和尚莫非會看相?”
夜幕山川,地勢複雜,他自己視夜如白晝尚且發現不了蛛絲馬跡,這小和尚居然看得出來?
“不會。”
戒色坦然回答“我伏龍寺唯我唯識,小僧是心有略有感應。”
“唯我、唯識、感應…”
楊獄咀嚼著這和尚的話,心中興趣越濃了
“我聽說伏龍寺講究個‘八戒十善’每一代隻有十八人,除非有人離世,否則,絕無招外人進宗的說法?”
伏龍寺的名頭,他倒也聽聞過,據說,這伏龍寺地處禹都道,名頭也有些,隻是因門人稀少,名頭遠不及爛柯、大蟾、無量而已。
按著六扇門的情報,這伏龍寺的和尚最是神神叨叨,也是天下間最守規矩的一批和尚。
“施主也知我伏龍寺?”
戒色略有歡喜,輕輕將那女子放在樹下,就是雙手合十
“小僧戒色,初次下山。”
這和尚話很綿密,見楊獄態度有些緩和,就有些滔滔不絕起來。
從伏龍寺到禹都道,從雲州到青州,最後,見楊獄有些不耐,才收了口。
“小僧法號戒色,可年歲不大,師父要我下山抓那王生回山,之前唐突,施主勿怪。”
戒色和尚不舍的住了口。
自下山來,他還是第一次與人說這般多的話。
“小師傅,敢問這佛門八戒,有什麼說法?”
楊獄道出真正目的。
聽得這和尚的法號,他就想起了數月之前所見,剃度為僧,法號素明的劉清卿以及其師父‘慧安’老僧。
自那日聽那老和尚說起‘持戒’,他這些日子,曾收集了不少關於這方麵的信息。
才發現,持戒這個說法,不是佛門、道家所獨有,涉及非常之廣。
甚至於,連傳說中的仙佛,都要謹守清規戒律。
“持戒啊…”
戒色撓了撓頭皮
“按師父所說,戒律非是磨滅天性,而是恪守本心。人心如紙,紅塵如墨汁,若心無自持,則難見原本模樣。
總歸,是有大好處。”
戒色沒有隱瞞,但他所知也是不多,隻能將他師父的話搬了出來。
而按照他師父所說。
“這世上無有不孝之仙人,也沒有破戒之佛陀,更無亂天條之神明……”
戒色如是說著。
楊獄咀嚼著他的話,若有所思。
他正想道謝,問更為詳細的東西之時,就聽得一聲慘叫自不遠處的林中炸響。
繼而,是一道轟鳴如雷的炸響!
呼!
氣流呼嘯,箭矢傳林,勁風吹的道旁的枯枝嘩嘩作響。
“箭發雷音?!”
楊獄眸光一凝,驟然伏低身子。
一雙泛著微光的眸子頓時望向箭矢炸響之處,他的目力極好,一眼就看到了被射穿了胸腔,整個人都炸成兩截的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