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呼!
登高遠眺,楊獄心中殺意升起。
流民有多慘?
楊獄仍記得剛穿越而來,道旁無野草、路邊儘屍骨的景象。
若非真的逼到了絕境,他怎麼會吃土?
遙望那熊熊燃燒的火場,耳畔似又有哀嚎響起,哪怕早已不是流民,可他仍對於這種人深惡痛絕。
殺人?
黃四象略帶驚詫的望了一眼楊獄,隨即點頭,其足下微微一點,人如蒼鷹一般撲向了熊熊燃燒的火場。
咻咻咻咻~
他的輕功極好,飛掠好似展翅的大鵬,倏忽已是數十丈,帶起氣流狂飆。
但其橫掠之刹那,就聽得道道破空之聲急速遠去。
再望去,就聽得火場之外聲聲慘叫響起。
那一個個裝作夜香客的賊人驚駭欲絕,紛紛躲避,卻仍被那鬼魅一般的箭矢射倒在地。
此時夜色正高,火場之外濃煙滾滾,能見度可說極低。
但黃四象看的分明,那一個個奔逃的賊人皆被釘穿了四肢,蠻橫掙脫者,不及再度逃跑,就被釘死在地上、牆壁之上。
箭矢神出鬼沒,帶著陣陣淒厲破空之聲,絕無絲毫浪費,但凡箭出,必有一人撲倒在地。
顯現出其人極為高超的箭術技巧。
“這箭術……”
黃四象心頭不由一動。
他這一生經曆極多,武林中、行伍中、朝堂中,什麼樣的高手沒有見過?
若這小子隻是箭術精妙,他也未見得會有多在意,讓他驚詫的是,這小子箭下沒有任何的猶豫。
滾滾濃煙也好,夜色也罷,似乎根本在他眼中不存在。
百步穿楊、百發百中的箭術算不得什麼,但這小子的箭速,未免也……
呼!
幾乎是黃四象落地之刹那,火場四周已撲滿了放火的賊人,或是被釘穿四肢慘叫掙紮,或是被釘死在牆上,死相淒慘。
他瞧的分明,被其射死的幾乎都是悍不畏死,疑似死士之人。
黃四象猛然回頭,夜色之中,已不見了那小子的身形。
以他的輕功,一百多丈的距離需要多久?
不足三個呼吸而已。
如此短暫的時間,那小子已射出了三四十箭,例無虛發不說,該殺的殺了,該留的活口,也留了下來。
“好小子,好小子……”
……
……
熊熊大火足足燒了半夜,才被整個撲滅,雖因附近民居都距離較遠,火勢並未蔓延。
但那燃燒之後的灰燼,卻像是一場黑雪,蓋住了小半個青州外城。
次日一早,整個青州城都戒嚴了。
來往巡邏的兵卒與衙役比之平常多了不止十倍,以火場為中心,挨家挨戶的搜查起來。
甚至於連幾個家族都沒有例外。
“好一場大火……”
酒樓六層靠窗,戒色眺望遠處仍有煙氣未散的糧倉廢墟,微微搖頭
“白日裡開倉放糧,足證糧倉有糧,夜晚一場大火,又將其中虧空掩蓋,真真是好手段……”
他是個和尚,但他並不蠢。
青州糧倉是何等重要的地界?
明令禁止,哪怕是州牧、大將軍都不允許攜帶火種靠近,怎麼可能憑空失火?
夏日裡天乾物燥也就罷了,如今可是隆冬之時。
“文士殺人,更甚武夫百倍。此時,我倒有些明白這句話了。”
楊獄轉動著酒杯,眸光幽沉。
“阿彌陀佛。”
戒色和尚雙手合十,神情悲憫。
踏踏踏~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多久,就聽到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一隊衙役匆匆而來,上得六樓。
領頭之人見得楊獄,鬆了口氣,沉聲道
“楊捕頭,州主有令,請您前去州衙……”
見楊獄不語,又加了一句“青州有頭有臉的人,全都在邀請之列,您不必多心……”
“這樣…”
楊獄心下了然,點頭應下了這事。
那衙役鬆了口氣,轉身離去,去通知其他人去了。
“楊施主自去就是,小僧在此等候,不會離開。”
戒色很識趣。
誰知楊獄卻是搖搖頭“我不會去的。”
“嗯?”
戒色微微一怔“為何不去?”
“六扇門獨立於軍政之外,我不受他管轄,何必理會他?”
楊獄提杯一飲而儘
“不外乎逼人站隊,官場上的這些東西,我是懶得理會。”
“這倒也是。”
戒色撓了撓頭皮。
“行了,小師父且在此用些齋飯,我去去就回。”
楊獄放下銀錢,起身出門。
戒色和尚微微疑惑,卻還是留在了酒樓之中,見楊獄留下的銀子不少,心中一動,讓酒樓掌櫃將齋菜換做饅頭。
端著出城去了。
除了酒樓,他根本找不到地方買糧食,而酒樓的糧食本就不多,大多都是酒菜,這些足可享口腹之欲。
但對城外數萬流民而言,真就是杯水車薪。
今日的青州比之昨日還要熱鬨,糧倉的失火讓人人心惶惶,街頭巷尾都在討論著這件事。
楊獄聽著,隻覺青州漸漸有了亂象,心下搖頭,走進了鐵匠鋪。
這間鐵匠鋪是青州城規模最大的。、
其鋪麵很小,內裡卻足足占了大半條街,單單是打鐵的鐵匠就有上百人之多,煙火氣濃鬱。
見得楊獄進來,一眾鐵匠的神色都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