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分,可就少一分。
“如此,就有勞六叔了。”
楚玄笑著起身,舉杯相敬,其餘人自然也都起身,齊齊敬那老者。
“也罷,就豁出去這張老臉,去央求我那女婿一次。”
一杯烈酒下肚,這老者已有些醉的意思。
其餘人瞧著好笑,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接下來,自然是皆大歡喜,一場宴會,直至夜深方才撤下,伺候的上百仆役都累得兩腿發酸。
楚玄等人,自然早就退了場,去了後院。
“此番雖是出了血,可外有長留山作亂,內有德陽旱災,徐文紀便是有通天本事,短時間,也顧不上對付我們。
卻正好是我們的機會。”
三人緩步走著,談論著。
“不要忘了,還有聶文洞!”
林星沉冷冷一笑
“這條喂不飽的狗,之前糧倉反水,坑了我們十八萬石糧的事還沒計較,此次,又附和徐文紀剿匪……”
“這銀糧,出青州容易,可想進德陽府?嗬嗬……”
蕭憲淡淡一笑
“這一路何止千裡?山多路險,強梁無數,真要丟了,和咱們,可沒關係。”
“不錯,正是此理!”
三人相視一笑,卻哪裡有半絲鬱鬱之氣?
“家主,翎鷹加急!”
後院,早有下人焦急等待,見得楚玄三人,方才鬆了口氣,卻也不敢上前,直至三人笑罷,才遞上信筏。
錢能通鬼神,買不到的東西自然很少。
六扇門的翎鷹買不到,可養鷹人,卻是買的到的,多年下來,自然也建立了自己的情報係統。
“紅色加急?”
林星沉眉頭微皺“楚兄,先處理事情。”
楚玄點頭,打開信件
“這信來自白龍軒……嗯?!”
話音戛然而止。
“兩位也看看吧。”
麵無表情的將信筏遞給林星沉,蕭憲兩人,兩人先後看過,臉色頓時也都沉了下去。
“好個冀龍山,竟敢如此大膽?!”
林星沉冷笑起來
“這些江湖中人,果然都是些烏合之眾,居然玩不過一個落第秀才?可笑,可笑至極!”
“本就是烏合之眾。”
楚玄神色恢複如常。
冀龍山能迅速做大,甚至號令青州綠林道,這背後自然有著諸多江湖宗門的推波助瀾。
他們需要一個足夠大的目標,來分擔來自徐文紀的壓力。
卻沒想到,最後,反被冀龍山攥住了把柄,倒逼他們站隊。
這未免可太可笑了。
“言辭模糊,語焉不詳。這信筏中,隻提及冀龍山要下山辦拔城十座,可青州如此廣大,他的目標,是什麼?”
蕭憲擰著眉頭。
“蕭兄還是不要糾結這些旁枝末節了!冀龍山此舉,分明是要將這些江湖宗門綁上他的戰車,我們的當務之急。”
“是要與這些門派撇開關係,或是召回那些學藝的門人,亦或者,直接開革出族譜!這事若是沾上,我們怕是要萬劫不複。”
楚玄非常之果斷。
說話間,已召來了管事之人,著手安排此事。
其餘兩人也都告辭離開。
撇清關係是重中之重,至於什麼拔城十座,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他還敢來攻青州城?
……
……
呼!
吸!
呼!
吸!
空蕩蕩的地宮之中,一片沉寂,唯有一道道長的非人的呼吸之聲。
碑林之中,小武裹著被子,輾轉反側,實在是睡不著。
睡夢中,他的呼吸總是不自覺的想要和這呼吸聲趨同,可後果,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憋醒。
又試著吐出一口氣,小武直吹的自己眼冒金星,差點暈了過去。
“楊爺這氣,也太長了……”
小武翻身坐起,好一陣搖頭晃腦,睡不著,索性就起來,開始打拳。
但他習武的興致很高,但總是無法持久。
打了不到半個時辰,已是累的不想動了,歎了口氣,向著大殿走去。
越是走近,這呼吸聲就越大。
到得殿門口,甚至可以感受氣流撲麵而來。
呼!
突然,那長長的呼吸聲止住了。
取而代之的,是猶如浪潮湧動般的巨大聲響,他定睛去看,眼神頓時瞪大。
“這是……”
望向盤膝靜坐的楊獄,小武心頭‘砰砰’亂跳。
這一刻,在他的眼中,鐵池之畔,楊獄的身子都在發著紅光,一眼望去,就好似一塊通體晶瑩的瑪瑙!
甚至於可以看到那粘稠的血液,在奔騰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