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界第一因!
死了……
血雨紛飛,亂發遮麵的頭顱翻滾墜地。
一時之間,廣場內外都為之一靜。
哪怕是第一時間就向著四麵八方退去,欲借著夜色遁走的一眾宗門高手,腦海都為之一空。
賈擎雖居於冀龍山之下,可其在綠林道的聲名極響,在武林之中也有著赫赫威名。
這是僅差一步就可以‘血氣如爐鍛真功’的準宗師級強者。
然而,這般強橫的大寇,就如此輕易的被人一刀梟首,死的如此的淒慘。
見得這一幕,沒有人能夠淡定下來。
“二首領!”
莫大的震驚之後,就是驚怒夾雜的沸反盈天。
一眾長留悍匪全都癲狂了一般,怒吼著、咆哮著,悍不畏死的向著楊獄衝殺而來。
“攔住他們!”
一眾錦衣衛卻是士氣大振,手段儘施,殺向身側的盜賊流寇。
唯有戒色和尚,雙手合十,鬆了口氣後,反而退後一步,護在一眾驚慌失措的流民老弱之前。
“逃!”
“逃!”
於長鏡等宗門高手,本就沒甚戰意,見得賈擎身死,逃遁的速度更快。
然而,下一瞬,一道道霹靂已在夜幕中炸響了。
咻咻咻~~~
流光彌天,縱橫來去,所過之處,氣流呼嘯,慘叫連連,或是射向長留山一眾悍匪,或是射向宗門高手。
直殺的一眾人冷汗涔涔,心驚膽戰。
這夜幕竟好似沒有起到半分阻擋的作用,那一道道箭矢好似黑白無常的奪命勾魂鏈,但凡所至,必有人死。
避不開、擋不住、逃不了!
“楊獄,你要趕儘殺絕嗎?!”
有人怒吼一聲。
回應他的,卻是一道奔雷也似的箭矢,無情而冷漠。
呼!
楊獄足下一點,隨手一刀斬落了數個腦袋,血花飛濺之間,躍上了屋簷之上,弓開滿月,箭若流星。
“好,好厲害……”
劉皿大口喘氣,他的武功淺薄,目力也一般,卻見得夜幕之中血花四濺,箭矢奔雷所至,儘是慘叫。
一時汗出如漿,心如擂鼓,眼神中升起莫大的敬畏來。
哪怕學了半年的武功,可他哪裡見到過如此恐怖的箭術殺戮場景?
“阿彌陀佛。”
戒色亦是心有動容。
神箭手,是戰場重器,殺戮之凶,非是江湖廝殺的手段可比,尤其是這位楊施主,精力旺盛非人。
尋常神箭手,即便天賦異稟,長時間拉弓,都會筋骨酸軟,準頭下降,可這位,越殺越凶。
一人拉弓,足可抵的上百人射箭。
在他平生所見之人中,凶悍也可排在前三了。
咻咻咻~
箭簍一氣射空,楊獄踏風而起,接住逆流而回的染血箭矢,迸發而出的同時,內氣上湧,發出虎嘯龍吟般的聲音
“投降不殺!”
……
沒有了賈擎等長留山的統領,又有一位例無虛發的神箭手助力,一眾錦衣衛奮起餘力,終將長留賊寇擊潰。
除卻散去的小部分之外,多是被擒被殺。
呼!
楊獄持弓而立,含而不發。
夜幕之中,包括於長鏡在內的一眾宗門高手,就麵色難看的走了出來。
見得楊獄,不少人兩股戰戰,心頭陣陣發涼。
他們不曾接觸過真正的神箭手,可道聽途說卻也不少,神箭手固然強橫,可眼前這位未免強橫的超綱了。
他們皆是武功在身,四散而逃,還有夜色掩護,居然都逃之不掉?
“楊獄……”
於長鏡身形踉蹌,嘴角染血,受傷頗重。
他卻是在場中,寥寥幾個挨了一箭沒死的,可也被傷及筋骨內臟,戰力大減,不得不走回來。
“楊……楊大人。”
這時,周身都被血色浸透的錦衣衛也都圍上前來,熟門熟路的將一眾人全都封閉了丹田,卸掉手臂關節。
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在下錦衣衛百戶,趙廣孝。”
那被幾個錦衣衛攙扶著,從始至終都不曾參戰的漢子上前施禮,壓低聲音,道
“見過楊百戶,多謝大人搭救。”
“趙大人,錦衣衛雖算不上人丁興旺,卻也不至於就這麼幾個人吧?”
楊獄微微抬手,落下屋簷。
“此事,說來話長……”
趙廣孝苦笑一聲,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德陽府似有動亂,月餘之前,已是聯係不到祁副指揮使,兩位同知大人擔憂不已,還是帶人去了……”
“又是德陽府……”
楊獄心中微沉。
先是曹金烈,再是祁罡,此時連那兩位同知也去了,這基本是整個青州錦衣衛都去了德陽。
那德陽府……
“楊百戶,你追殺那人是?”
寒暄幾句,趙廣孝看向了煙塵廢墟裡,不住悲鳴的赤眸白鶴。
“自然不會是那位聖女。”
楊獄收斂心思。
那日從天海界醒來未久,裕鳳仙已是尋到了那山中的憐生教分舵,一番交戰,那白衣女子乘赤眸白鶴遠遁。
他們兩人緊追不舍,到得青州城外。
“徐老大人何在?”
接過幾個錦衣衛收集過來的箭矢,楊獄詢問,得到回複也不耽擱,吩咐這些錦衣衛同僚在此處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