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赤血關’,一關之隔,其後,就是大離王朝,那已存世五百多年,曾在大明立國之前,幾乎占領了過半神州的古老王朝。
呼呼!
荒原之上,千騎並列於其身後,人人重甲,人人提拿八尺來長的斬馬大刀。
風起風落,不見絲毫人聲馬嘶,令行禁止,宛如一人,可見其精銳。
“探子來報,數月之前,的確有神風台的大人物出行,極有可能是黎淵手下的九大太保之一……”
一黑甲小將驅馬上前,低聲彙報
“疑似是七太保‘汪崇嶽’!”
大離王朝,走的是的路子,舉國上下皆信奉‘永恒天’,地位最高者是‘永恒天輪寺’。
其次,才是大離皇室。
皇室之下,有七大勢力,神風台,即是其中之一,神風台主,是五十年前就已成就武聖的軍神‘黎淵’。
流積山一戰,是他與金帳王庭的‘澹台滅’二人所發動。
“是他?”
蕭戰眸光微動,回首望向遠處蜿蜒的軍帳,道
“可曾通報大將軍?”
“大將軍處,已有人通報,不過,並未有什麼回應,似乎並未發怒。”
黑甲小將回答。
“發怒?”
蕭戰哂笑一聲,眼底,閃過陰霾。
魏正先,自然不會發怒,甚至在他的猜測中,應當大喜才是。
這些年,龍淵王府的奪嫡已然越演越烈,已不局限於道州之中,甚至開始波及軍中。
據他所知,雲、白二州的軍中大將軍,早已有了傾向,唯有魏正先,始終模棱兩可,這早就引得那些貴人們不耐煩了。
按照他的算計,已有很大的把握,促成魏正先的調離,可惜……
“赤血關門開了!”
這時,黑甲小將麵色微緊,身後的千騎精銳也都有著變化,甲胄摩擦聲中,握緊了刀兵。
就見得極遠處,赤血關上,大旗變換,高大的城門開啟,千百騎隨之而動,向著此處而來。
但未多時,已然停下。
唯有一騎,絕塵而來。
“這?”
那黑甲小將望向蕭戰,後者卻似早有所料,隨意一擺手,也自催動龍駒,向前而去。
“所有人,戒備!”
黑甲小將沉聲呼喝之時,蕭戰已催馬跨過百丈之遠。
呼呼!
行過數百丈,蕭戰已然停下,再抬眉,遠處之人已隱隱可見,其著黃甲,身材魁梧,眉宇之間,有著血色朱砂痣。
身後一口怪異彎刀泛著寒光。
“蕭兄,十年未見,還是這般老當益壯!”
人未至,聲先到。
遙隔百多丈,黃馬也自停下,兩人遙遙對視,皆可見彼此細微神情。
“汪揚。”
看著老熟人,蕭戰冷笑
“你不在神風台伺候你家主子,怎麼跑到這塞外邊疆來了?”
“蕭兄說話,還是如此不留情麵。”
汪揚也不惱怒,目視極遠處的軍帳,笑道
“隻是可憐蕭兄一大把年紀,還要親自奔波於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坐鎮中軍,運籌帷幄?”
“怕是這輩子,都不成了?”
哢嚓!
蕭戰捏緊長刀,虎目泛起寒光
“你想死嗎?!”
“想死又如何?蕭兄的壽數,難道還能超過汪某不成?”
汪揚似笑非笑,毫不留情的揭露對方的痛楚。
“看來,你真想死了……”
蕭戰冷然,刀出一寸,寒光乍現,殺機畢露。
“蕭兄還是如此經不起玩笑。”
見其動怒,汪揚也不再撩撥,輕歎一聲
“蕭兄當知汪某來意才是,十年了,不知蕭兄是否想好了?”
“可笑。”
蕭戰回以冷笑
“通敵叛國,人所不容!老夫一生戎馬,怎可背此罵名?回去告訴你家主子,真要交戰,不妨真刀真槍來戰。
動這些鬼蜮伎倆,又有什麼意思?”
“可惜了……”
見其嚴詞拒絕,汪揚略有惋惜,撥馬回轉,大笑而去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蕭兄,好自為之吧!”
“久居人下……”
蕭戰攥緊馬韁,心中波瀾泛起。
這時,他突聽得遠處傳來駿馬長嘶之聲,驀然回頭,就見得自家族人,自極遠處驅馬而來,麵色惶急,不惜馬力。
“嗯?!”
蕭戰心頭‘咯噔’一聲,撥馬回轉,隻聽一聲尖銳馬嘶,駿馬倒栽,其上的族人飛奔而來,聲音惶急而慘淡
“族叔,公子,公子他,被殺了!”